漂亮狐狸眼的眼尾头回下耷如此厉害,有种诡异的骇人。

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回来了。”

沈非秩做了个深呼吸。

他知道这人在较什么劲了。

距离他离开那天, 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 他失约了。

“我知道你生气, 对不起, 我没想到回来路上出了点意外。”沈非秩果断道歉,“你先听话,打个针,等完了以后我再补偿你,行吗?”

以后?

又是以后!又是不能说!又是听话!

这人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敷衍他?!

顾碎洲感觉胸腔的无名火快要烧出来了,垂下眼睛,死死握住他的手,沉声道:“沈非秩,你是觉得我真的很好骗吗?”

沈非秩手指被攥得发白,没说话。

这家伙现在处于没有理智的状态,没法正常沟通,他在考虑要不要把人打晕去拿药。

顾碎洲:“你是在想怎么把我打晕吗?”

沈非秩:“……”

他面不改色:“没有。”

这家伙像个木桩杵在这,大有跟他面对面僵持一辈子的趋势。

沈非秩不得已,手上用了点力,强行把人一步步推到沙发上躺着,自己坐在他身边。

他把徐盅准备好的仪器打开,一端颈环扣在顾碎洲脖子上,另一段贴纸贴上自己的腺体。

引导分化是一件耗时耗力的事情,他必须把信息素浓度严格控制在对方可接受范围内,仪器显示的数值就是最准确的标准。

顾碎洲的左手全程都紧锢在他腰上,看着两人连在一起的线,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你不能走。”

“我不走。”沈非秩宽慰他,“听话,我等会把药给你打了以后,你自己调整情绪,不要狂躁,不要生气,尽量平复心情,懂了吗?”

他现在信息素也很不稳,如果这货再失控些,两人怕不是要一起躺医院。

顾碎洲终于看见了他眉宇间的疲惫。

他后知后觉发现,沈非秩今天状态确实不太好,要放在平时,肯定直接给他捆沙发上了,今天却只能半推半就劝倒他。

顾碎洲声音一下子紧绷起来,上半身不自觉抬起:“你怎么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别管那么多。”受伤的事没必要多说,沈非秩三两句话了结这个话题,把C2的药打入他颈部,开始慢慢释放信息素。

顾碎洲胳膊上的血管肉眼可见凸显出来。

沈非秩捏了捏他的肌肉:“放松。”

“嗯。”顾碎洲难受地轻哼一声,眼睛泪汪汪的,“好疼。”

“我知道。”沈非秩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他也是这么熬过来的,知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分化有多疼。

“实在不舒服的话就睡会儿吧。”他说,“睡醒了就好了。”

顾碎洲不想睡,怕一睡这人就又不见了。

但药物的作用实在太大了,他只来得及死死抓住对方的手,就闭上了眼睛。

他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

迷迷糊糊中,回忆起好像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段记忆。

“好疼,哥哥。”

浑身是伤的小男孩蜷缩在一起,死死抓着旁边少年的手,少年无力回握他,只能勾了勾手指,温声道:“不怕。”

男孩的眼睛空洞无神,一看就是失明的状态。

他死命往旁边人怀里钻:“我快疼死了呜,不想活了!”

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分化,不得不说,真是雪上加霜。

“瞎说什么呢。”少年声音极轻的训斥了一句,“不怕,很快就好了。”

如果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