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顾碎洲笑笑,一脸的无所谓,等适应了针头的存在,甚至还主动配合调整姿势,方便他操作。

有什么可怕的?这条命本来就是沈非秩给的,就算注射的是毒药他也欣然接受。

而且他就是笃定,沈非秩不会要他的命。

沈非秩垂着眼睛,没什么表情,把那注射器里的液体慢慢推完,才松开手。

混账东西,真疯啊。

不过没关系。

他可以更疯。

在对方无声的询问目光下,沈非秩从床头柜摸出了一副电子密码手铐。

银灰色的光泽在夜灯下显得无比冰冷,是副很漂亮的手铐。

顾碎洲:“?”

他大惊失色,被打药都淡定无比的脸瞬间铁青:“哥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儿?什么时候买的?用过几次?跟谁玩的?!”

哪个小妖精趁他不在的时候为非作歹了?!

“专门给你买的。”沈非秩拧着眉随口应道,被他响亮的一嗓子吵得差点耳鸣,“这么激动干什么?”

他看着某人表情从怒不可遏到震惊再到娇羞,冷笑一声,很粗鲁地把人两只手都拷在床头。

两手交叉反剪的姿势让他动无可动,甚至想换个姿势都不行,实在难受极了。

“不过,哥哥你好歹让我穿个衣服吧?”顾碎洲无奈道,“这浴巾裹得不怎么严实,我稍微动作一下就散了,里面真空,让您看见了太不雅观。”

“散了没事,散了就光着身子。”沈非秩说,“你放心,你的裸/体,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不用担心影响我。”

顾碎洲:“……”

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他哼哼唧唧:“其实你有点反应也不是不行,如果是你的话,我觉得我可以。”

沈非秩:“……”

他不说话了,就抱着胳膊站在他跟前,安静地注视他。

顾碎洲不得劲地转了转脖子肩膀,刚想撒个娇,就错愕地瞪大眼睛。

他,哑了?!

“暂时让声带失效的药物,和你迷晕我的药物一样,对身体无伤无害。”沈非秩无情退到一个疏远的距离,懒怠地拿了把椅子坐下,又把一个光屏放在他面前。

他把玩着自己的指关节,似笑非笑看着顾碎洲:“你迷晕我,不就为了看我胸口的伤疤?”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最后只有这个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顾碎洲说不出话,这回的表情只能用空白形容。

头发湿漉漉搭在肩膀上,让人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浴巾吸收走,也引不起某些人的怜惜。

沈非秩指了指床脚的结,好心为他解答:“徐盅说是机械爪给我包扎的,但我身上绷带蝴蝶结的系法,除了你刚系的那个,我还从来没见过。”

从来没想过会在这方面露馅的顾碎洲:“……”

这么细心的吗?!

“就这么想看?我从来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你老实交代原因,我让你看一眼,不是没可能。”

“但是在我没同意的情况下,你用这种手段,就是找死。”

“从现在开始,这个屏幕每五分钟会出现一个数字的密码,手铐一共四位数密码,可试错次数为3,成功解开后,来我这拿药。”

沈非秩修长的两根手指晃了晃那支微型注射器。

“出声求我,我原谅你,既往不咎。”

“拿不到……”

他深邃的眉眼勾起一个平时顾碎洲从未见过的弧度,只是时间很短,从他眼睛上转瞬即逝。

顾碎洲喉结滚了滚。

沈非秩不常笑,就算笑也是很浅淡,或者很嘲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