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共事快一年没见过头儿那么失态的样子,当然他如此失态我那三个蒙古口杯功不可没。
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话筒那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有多少个夜晚,就是这个声音在电话跟我说他有多少稿子没赶完,在我耳中那声音总是透着一股子凄凉劲儿。所以结局定然是熬夜没觉睡的人变成了我。虽然每次我都信誓旦旦的想,要是他再敢打来我就毒哑他,可电话还是一个又一个的接着,通宵还是一个又一个的熬着。
但这次的电话里的声音却再正常冷淡不过了,就短短几个字,“出来,有话跟你说!”
收线的同时开水满了出来,将我的手指狠狠烫了一下,我却没怎么觉得疼,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就要赴刑场就义的英勇感。难道,他已经察觉了,今晚他要给我个痛快的?
泡面没有吃上,下楼的路上一直回想着我这一年究竟有没有露出马脚让他知道我单相思的事儿,也不知是不是没吃晚饭脑子不够用,想得脑神经都结到一块了也没理明白。踏出宿舍大门的那一刹那我便放弃了,最坏也不过就是被他冷冷的讽刺几句,横竖实体上都已然炮灰了,我还在乎讨嘴上那点便宜么?
夏天的风里都是烦躁,而这种烦躁被连续几日在宿舍楼下高歌的那位跑调仁兄提升到了极致。所以我决定,要是苏唯敢损我一个字,我就骂臭他八辈祖宗。但这样急功近利的想法在苏唯出现的时候又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苏唯穿着一条白色背心,米色休闲长裤和一双拖鞋,我没想过他穿着睡觉的衣服来找我,更没想过原来他穿着睡衣那皮相竟也不赖。
他勾勾手,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走了过去。
“再过几天就离校了,你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吧。”他淡淡的说。
我心中义正言辞的对自己说:叫他滚蛋!但头却先点了起来。看着苏唯在前面缓缓行走的修长背影,我恨不得没拧断自己的脖子,怎么就那么软骨头的点了下去。
就那样走在他身后,这一年里许许多多的情景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中铺了开来。
研一刚进校时,一时天真没抵制住吴妮的撺掇,与她一起顶着文学青年的光辉头衔加入了校刊编辑部,其实进去之后才发现编辑与文青根本沾不到边。除了每天看那些蚂蚁一般大小的文字让我近视又有加深的趋势之外,我并没有得到一点文学青年应有的待遇。
后来才知道吴妮加入校刊编辑部的原因,才不是她鬼扯的什么实现文学青年的伟大抱负,而是因为编辑部中蛰伏着文院响当当的院草一二三四号。苏唯正好在这排行榜上稳居第二,仅次于即将出国深造已同教授之女缘定三生的部长大人,所以苏唯也名正言顺的成了文院单身贵族的头号大热。
在得知我被分到苏唯那一组之后,吴妮便在寝室半嚎半唱得啰嗦了一整晚,哭诉我有多好命能时不时对着“二帅”献殷勤,而她只能对着凶神恶煞的学姐组长遭受着雷文的摧残。但是当苏唯在家乡有一个相爱三年女友的消息传遍全院之后,吴妮便又立刻大呼自己运气,节省出了时间和能量集中火力进攻“三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