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继续沉浸在自己欲哭无泪的情怀中时,车子已经奔向了通往林墨淙他们家的康庄大道上。等我回过神,已经离开学校很远很远。
我无奈的说,“林大律师,你好像还未经过我的同意,怎么就直接把我往家带呢?你这算不算非法拘禁?”
林墨淙笑了笑,露出好看的白齿,“总算是没白跟我做事,还知道非法拘禁了。”顿了顿,又说,“不过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已经问过你了,你还表示了同意。”
我想起刚坐上车的时候林墨淙好像是对我说了句什么,但我的一副心思都放在刚才那场纷飞的战火中,所以就随便“嗯”了一声。我对林墨淙如此的老奸巨猾趁虚而入表示极大的愤慨,但人家自己该开车开车,就当我是透明的一样。到最后也不知是不是这一晚上折腾得太多,觉得脑子都有点缺氧,便放弃了抗争。但心里一直哀伤的想,要是老妈知道我跟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月的男人回家,她肯定会抄起家里祖传的大笤帚杀到学校来灭了我。
又一次踏入那个豪华小区,我有些叹息。我现在已然声名狼藉,也不在乎多一条跟男人回家这罪状。如今只能安慰自己,有生之年能到这种地方住一晚上,人生也算充实得过分了。
林墨淙一手拎着从医院开的那一大包药,一手抓着我的手腕把我领进一幢小楼。顶层一套复式结构的大房子,便是林墨淙的家了。
整套房子大得让人无语凝噎。全国一大半人民半辈子积蓄,都买不起这里的一个卫生间,但是这套房子光是卫生间大得可以开圆桌会了。叫这全国一大半人民情何以堪啊。
最出乎我意料的,是房子风格。我设想中律师的住所,应该配合庄严肃穆的气场,弄得要多圣洁有多圣洁,要多不食人间烟火就有多不食人间烟火。但是一进门却觉得出奇的温馨,各处摆放的都是很有意思的小东西。相框特别多,一看就知道林墨淙人生阅历不简单,因为众多的照片,竟然没几张是跟中国人拍的。
唯一让我觉得这还是个律师家的东西,便是靠在客厅边上一整堵墙大小的书架,上面红红绿绿都是书,跟学校图书馆似的。那些成套的外文原装货,一本就得值我一个学期的教材钱。
“啧啧,知道现在全中国人民,有多少连几平米睡觉的地方都买不起么?结果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啊。”我摇着头叹气。想着古人怎么说的来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林墨淙说,“你哪儿那么多忧国忧民的情怀啊。先忧你自己吧,全中国十三亿人,也没出一个像你这样被自己电脑砸得头破血流的。”
我顿时语塞,人生第一次对律师的口才拜服得五体投地。
林墨淙把我扔在客厅里,自己进了卧室,过了一阵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仍给我说,“去洗个澡,把你那身衣服换下来。”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的睡衣已经变得惨不忍睹,到处都是已经干掉的血渍。想不到竟被砸出这么多血来,看来我真是个热血沸腾的社会小青年啊,一腔热血说洒就洒了,还这么痛快,一点不跟自己客气。
本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但是穿着那进过医院,还全是血迹的睡衣,确实不怎么好睡觉。于是我便拿着那套衣服乖乖去洗澡。
林墨淙又在门外叮嘱了一声,“伤口不能碰水,你别洗头。”
我抱着衣服站在卫生间大理石地板上,呆呆的望着镜中那个自己。从摔下来之后,我都没看到自己的样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墨淙在医院说,连鬼都不敢近我的身了。
脸上虽然已经用酒精棉擦洗过,但仍有血迹残留在眼角下颚各处,头发上的血早已经干成血块,都结在了一起,乱得让人有一剪刀除之而后快的冲动。再配上身上这件全是血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