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小菱去新闻馆做事,今日惊夏也过去帮忙了。”有人说着,瞧了一眼不远处在洗脸的田夏,“咱们的大丫头田夏怎么不去啊?”
“哎,怕是田夏姑娘太聪明伶俐,少爷心想还是放在家里好,别磕着碰着了!”
“嘿!您这反话说得真妙,田夏都反驳不了!”
田夏冷着脸,手上用力地揉搓着脸巾,薄薄的米黄色布料被拉出缝隙。
“田夏!”有佣人快速走了进来,“二少爷来寻大少爷,可是没见着人。你要不去招呼一下?”
闻言,田夏的脸上登时覆上了彩光。她把湿毛巾用力地揉了一下,然后甩到毛巾架上。在众仆役的注视里,她冷着脸,昂首阔步地走出了佣人房。
她走后,佣人们彼此对视,皆做出呕吐的动作。
正堂里,谈韦背着手站在主座前,正仰头看墙上的画。那是一副从东和国带来的装饰画《神奈川冲浪里》,是东和街头廉价印刷的玩意儿,但谈镜合喜欢,就挂在了正厅,裱的时候还用了上好的黑木画框。
海浪在画作上翻卷,谈韦看着画中的蓝,听见身后靠近的脚步声。
“韦少爷。”田夏脸颊酥红,莲步又轻又快地踏到谈韦身边。
“镜合出去了?”谈韦瞥了田夏一眼。
“是。”田夏低下头,面庞红得散发着热气,“惊夏也不在。”
“他的房间无人?”
“自然是无人吧,少爷出去了,当然没人敢进来。”
田夏的眼中含了热切,她盯着谈韦的脚尖,浑身冒上来一股酥痒,“韦少爷这么久都在军校里……我们许久没有亲热了。”
谈韦沉默地瞧着田夏,似乎想从田夏的神色里瞧出别的。可是没有,田夏浑身都散发着少女的期盼。
谈韦垂下眼睑,嗤笑一声。他在田夏抬头前一把揽过田夏的腰,把田夏往谈镜合的卧室里带。
他们俩许久未曾偷欢,田夏挺直身子往前走,面颊泛起兴奋所致的潮红。一进房间,她就主动爬上谈镜合的美人榻,扭腰望向谈韦,双眼殷切瞪大。
谈韦把裤绳解开,抬头的时候正对上田夏的表情,他登时从心底泛上一阵恶心。
“怎么了?”田夏有些困惑,手指攀上谈韦的手臂。她涂的是正流行的蔻丹,红中透着紫。
“去床上吧。”谈韦别过了眼,盯着谈镜合的那张雕花木质大床。大床外垂着幔子,只露出一条缝隙,让谈韦不由得幻想起谈镜合躺在里面的模样。
“啊,别……”田夏和谈韦的关系持续了大概两年,可从没在谈镜合的床上胡来。
“凭什么不行?”谈韦仍旧盯着那张床、那条隐秘的缝隙,“他不是出门了?”
“不是、我――”田夏皱起眉毛,“这床也不是少爷一个人睡的……还有那个仆人阿著。我烦那个阿著,在他睡过的地方做这事,也太――”
“你说什么!”谈韦遽然打断了田夏的话。他转过脸俯视田夏,手臂青筋盘虬,用力掐住田夏的脖子,“你怎么不跟我说?那条象姑馆的公狗什么时候同镜合一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