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合。”诺温反握住谈镜合的手。
谈镜合浑身抖了一下,像是很久没人这样叫他。是啊,除了内人,爹娘,谁能这么亲昵地唤他。
诺温继续说:“这两年――”
话还没完,谈镜合忽地坐了起来,他醉得脑袋晕晕,但有些东西好像已刻进心脏,没有脑子也能说话。他便说:“我要睡了。”
诺温打量了他一眼,确定他是真的醉,便安静了。谈镜合又猛地往后躺,脑袋扎进枕头里。
屋内沉寂了一会儿,谈镜合忽然说:“不必在意。”
诺温本来也要睡着,闻言,双眼唰的张开。可谈镜合说完就侧过身,将脸埋在被子里,一副就要睡的模样。
后面没有人再说话。
第二天,天光大亮,谈镜合挣扎着醒来,见屋内空无一人。他打了个哈欠,收拾好往外走,也没有多思量昨晚的事。
下了楼,谈镜合的秘书已经等在门口了。谈镜合揉着太阳穴,独自坐到后排,秘书开门进了副驾驶。
今日阳光明媚,叫人不住头疼,谈镜合拿起车上的报纸看了会儿,忽然说:“拐去传香阁。”
司机一直为谈镜合开车,忍不住笑:“夜不归宿,得买些礼物赔罪。”
谈镜合笑了,没说话,只是目光又落回报纸。
到了传香阁,谈镜合下车,秘书也跟上。传香阁是个卖胭脂水粉的地方,也卖荷包香料等物件。
谈镜合进门,在香膏台上仔细看了会儿。秘书也看着那些香膏,眼中有些不悦。过了会儿,谈镜合又走到卖胭脂的地方。他后头的秘书亦步亦趋,很是尽职。
谈镜合拿起一罐胭脂,打开,端详一阵,将无名指伸进去,在里头轻轻点上色。他转过身,后头的秘书也立刻定住。谈镜合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伸出红色指尖,在秘书脸颊上一划,划出一道红。
谈镜合端详着眼前人,神色有些宿醉后的惫懒。他问:“跟着我做什么?”
那“秘书”神色一动,刹那间,这张脸透出完全不同的气质。谈镜合低头将胭脂盖上,轻车熟路地走到另一旁。他拿了瓶花露水,付完钱,便大步朝外走。“秘书”也立刻离开。
上了车,二人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谈镜合先把花露水放到正堂,又走向自己卧房。那“秘书”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
谈镜合转过身,靠着房门,平静地望向来人。
“我秘书呢?”
来人回答:“还在睡吧。”
谈镜合微微挑眉,又说:“找我何事?”
来人说:“你应当知道。”
谈镜合做出困扰模样,回答:“我似乎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