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镜合正慢悠悠喝茶,闻言差点呛到。他噗嗤一笑,抬眸正好遇上诺温的目光,也不躲,他对各位老板们说:

“谈少我熟,是个纨绔人物。他将家里小厮做成了太监,日日戏耍。那小厮本就是麻雀,忍辱负重半年,最终将谈少坑害得爬都爬不起来。大伙不知,谈旭能其实是被诱骗行事,背后啊,都是那恶毒小厮!”

众人听此隐秘八卦,顿时来了兴致,纷纷要谈镜合说些更详细的内幕。谈镜合笑眯眯环视一周,目光掠过诺温时,暗暗散发出阴毒。

诺温也笑,只是笑着开口:“巧了,我也认识谈少。”

“哦?”黄老板更加来劲了,特别可惜地感慨:“你们二位应该早日见面的嘛!”

“国际新闻馆还在时,我曾在11区待过一段时间。那谈少见过我一次,便起了色心,日日给我寄信描绘爱意,惹得我极其不快。”

黄老板听了,立刻附和:“果然是个纨绔!都惹到您身上了。”

“这倒不是重点。”诺温仰头一叹,好像在回忆往事,“最终我被谈少的执着打动,决定和这大少爷试一试。”

“啊,那也没什么。听闻意志城邦俊男甚多,保不准会想要尝尝别样的滋味。”有人又说。

诺温垂下眼睛,说:“这事若成了,倒也确实没什么。只是那谈少后来恋上小厮,就不待见我了。我也正好要回国,就带着心伤离开了。”

谈镜合听得胸中一派热血翻涌,他一拍大腿,高喝:“瞎说八道!”

诺温朝后一仰,眼中风情流转,笑容稳稳当当,目光一勾一荡,铁了心要绊住谈镜合。

多年未见,谈镜合不想落于下风,含怒瞥他一眼,张嘴似要反击,却像突然意识到什么,最终有些落寞地别开了脸。

四周几位老板都是人精,看出了气氛中的微妙,只是这涉及感情的事,怎能当面乱聊?黄老板遂聊起离乡往事,才将此话题揭过。

聊到最后,各人喝了不少酒,几位老板便带小倌去店内卧房歇息。黄老板财大气粗,将这层的房间都包了一夜。

谈镜合不愿在外留宿,但他酒量较浅,起身时直接打了个趔趄。

此时房中的客人只剩黄老板和诺温。黄老板关切而不失小心思,一边劝谈镜合留下,一边冲红雀使了个眼色。红雀立刻起身带过谈镜合的腰,嘴唇在谈镜合耳边轻蹭。

谈镜合今夜心气儿不顺,推了推红雀的肩膀,可因为醉酒,倒像是欲拒还迎。红雀顺势握住谈镜合的手,把人抱住,就要带去“歇息”。

谈镜合脾气上来,没了充场面的得体,他高抬手,在红雀脸上扇了个脆响。红雀被这一巴掌弄得愣住,眼角也红起来,又媚又可怜。

黄老板立刻骂道:“会不会伺候人!”

红雀小心地伸出手,却不敢碰满脸不耐的谈镜合。

诺温冷眼看着眼前的闹剧,这时,身侧的小倌倒贴了上来。那小倌如蛇一般俯在软座上,倾身要去剥诺温的衣裳。诺温没看他,一把按住他的手,将他拨到一旁。

谈镜合那边,他仍是不耐居多。只是伴随黄老板一声喝,谈镜合找回点神识,记起自己正在人前,不能失了礼数。

谈镜合皱眉缓了一阵,然后对黄老板说:“小人不敢在外留宿,不然家里有人该不高兴了。”

黄老板以为他说的是家中妻子,便点点头,但还是留客道:“看来袁老板家有悍妻啊。不必担心,我叫倌人退去便是。只是春寒料峭,还是先在这里留宿一晚,莫要醉酒出门,叫我不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