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温冷着脸,紧紧将谈镜合揽在怀中。他手指修长,扣着谈镜合的后脑勺,另一只手,一下一下抚着谈镜合的后背。
谈镜合渐渐恢复了平静。他望着夜空,一时间无法明白现在的情况。
诺温仍抚着谈镜合的后背,过了一会儿,他把谈镜合塞回被子里。谈镜合偏头看着诺温,满脸疑问。
诺温神情还是冷的。他坐起身,一边给谈镜合掖好被角,一边淡淡道:“我不会用强奸的方式展示权威。”
谈镜合被诺温用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缩在被子里的谈镜合眨巴着眼,等诺温的下文。
“但你也休想逃。”
诺温压好被子,弯腰在谈镜合唇上狠吮一口,然后起身去了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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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惊恐和不安中度过了上半夜,谈镜合本以为自己接下来会继续胡思乱想,谁知道听着浴间里哗哗的水声,他竟然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诺温走出浴室,望了一眼床上胡乱躺着的人,走到床边拿了一支烟。他轻轻走到阳台,单手撑着边沿。望着雨后蓝艳的夜空,诺温深吸了一口,白气缓慢送出,氤氲了他的眼眸。
夜色平静注视大地,今晚的不眠人还有许多。
烧着火盆的农家土屋中,几个汉子齐聚一堂。他们没舍得点灯,火盆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他们的脸。
“阿荣叫卫兵发现了,一下子扯出了好几个兄弟。”霍舅坐在最角落,手中还紧紧攥着城区传来的信。
“全都……”有人不死心地问。
薄天啸抬了抬手,示意那孩子别说了。自从出了谈旭能一事,秦家便开始大力“剿匪”,前段时间陆陆续续死了不少兄弟,好一些的被拉到局子里处死,坏的直接被私刑了结。如今再听到这类消息,众人皆是静默。
过了一会儿,霍舅从角落黑暗中移出来,说:“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被杀光。”
其它兄弟们也是这个想法,无一不是透着担忧。
薄天啸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头,对众人说:“去火车站游行示威,揭发他们的暴行!”
“如何揭发?”霍舅立即问。他带领兄弟们好几个月,说话已经完全像个领头人。
霍舅沉着脸,严肃道:“那是名正言顺的大帅!人家说我们是叛党,就能直接弄死我们,我们喊个什么冤?”
有人觉得这话刺耳,正欲反驳,却收到了霍舅制止的视线。
“兄弟们,先听我说。”霍舅又朝前坐了点,“过去游行起义那一套太过天真,不能再用。我们不是想要革新,是想要革命!没有武装,没有土地,就谈不上革命。只有打出一片自己的地盘,才能真正解救人民!”
说着,霍舅环顾一周,眼中似乎含着某种期待。可他的期待,突地被打断。
“霍老二!”
薄天啸一声厉喝,仿佛他仍是讲台前的老师一般,举起青衫中的手,怒指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