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升和太太走了一半楼梯,秦升又倏忽停了下来。秦太太不愿再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手指用力掐着秦升的胳膊,逼人朝上走。秦升手臂被女人细长指甲掐得疼了,便猛然转头,面露凶光,一把甩开了手臂。
秦升好歹在军中待过多年,秦太太受不住这力气,一下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几番滚到楼梯口。秦升站在楼梯上,冷眼瞧着女人。
“是不是你逼走了他?”秦升问。
秦太太狼狈躺在楼梯口,浑身疼得发抖。她也懒得再假装什么恩爱,扭头冲秦升叫道:“你自己做的孽,反而怪到我头上?行,我告诉你,他走了,他走了!被你送走的!”
秦升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他抓住扶手,皱眉端详秦太太,沉声问:“谁告诉你的?我只是把他送到了学校!”
秦太太冷笑一声,坐起来捋了一把头发,对秦升说:“你忘了?你为了和我们段家联姻,把你的小情人送到大学。结果人家跑了,哈、哈!”
秦升快步冲下来几级台阶,想质问秦太太,可是他却看到坐在客厅里的那几人。岳父岳母一脸冷淡地望着他,连蒋芙,面上也是叹息。
秦升喝醉了,但他还记得。他逼自己不断往上爬,扔了随身携带的红宝石,可爬到最后,通向认可的藤蔓却断掉了。
他坠入深渊。深渊一片漆黑,他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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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不落新闻》消息:秦家长子秦升不日将返回意志城邦,进修工商管理。
第九十四回 涂鸦
生病的日子,谈镜合像一张脆弱的白纸。
下午他清醒一些,晚上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夜深的时候,感到身边有人掀开被子坐进来。那个人抱住他,用鼻息在他身上触碰。
慢慢的,两人的气息融为一体,房间里就安静下来。
谈镜合以为自己会再梦见阿著,但是没有。第二天他的病就好了一些,不会再难受地昏睡。所以有意识的谈镜合,一呼一吸间都是诺温。
诺温给他喂饭、擦洗,给他拥抱、亲吻。如果不是这个人举手投足都过分漂亮迷人,谈镜合甚至要以为世界根本没有变化。
值得一提的是,谈镜合生病期间,两人都没有出过房间。房间内的设施完备,佣人和秘书定时将食物和公文送进来。诺温闲闲地在房间里待了三天,陪伴谈镜合逐渐脱离病态。
倒是第三天,谈镜合开始觉得腻味,从脆弱的白纸变成浮躁的涂鸦。
“我想见我儿子。”谈镜合说。
“但你肯定不想把病毒传染给他。”诺温说。
“你就不会被传染?”谈镜合问。
“会,所以我现在也不能出去。”诺温答。
谈镜合忍不住翻了翻眼睛。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忽然坐起来,问:“你希望我做你的恋人,对吗?”
诺温没说话,挑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