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没注意到,刚刚还在台上发呆的谈镜合,这时已经不见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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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撤离,不要恋战。”
茶杯声响,阿著站起,和某个飞速奔进来的麻雀擦肩而过。这句话在两人之间飘过,瞬息后,阿著已从角落的门拐了出去,“麻雀”也飞满厅堂。
阿著飞速朝外走去,空中还有余晖,给他的眼眸染上了艳光。
跑出谈家大宅,马路对过等着一众士兵,嬴渚持着枪,挑眉看向他。阿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里头出事了!”
嬴渚面有疑色,紧盯着阿著,后头的士兵也面面相觑。直到几秒种后,哨兵飞速奔来,大喊:“少帅有令!进!”
嬴渚立刻带兵朝里前行,走之前仍是狐疑地望了阿著一眼。阿著退到一旁,靠着白墙,低头看不清神色。
直到士兵全部进入,他才抬起头,一双眼幽深如潭。
不多等待,他转身走向邻近的厨房。刚刚枪声一响,佣人们都散光了,只留厨房中仍在燃烧的灶火。
从旁边接了清水,他掏出特制药,将脸上的胡子、黑粉全部卸干净,然后脱掉佣人马褂,扔进灶中。灶火烧得更旺。阿著望了一眼灶子,转过身,从厨房小窗翻出了谈宅。
谈宅外一大堆宾客的汽车里,忽有一辆黑色吉普动了动,接着“唰”地开了出来。霍尔医生哼着歌,等某个人上了车,就打着方向盘离开了。
“六儿呢?”诺温出来的时候只穿着里衣,这会儿从车里换上霍尔准备的西服。
“已经带你岳父朝火车站去了。”霍尔医生说。
诺温没有接话,飞速扣好西装扣子,手指如舞蹈般系好领结。霍尔看他一眼,问:“我们可以现在就离开。”
诺温将领结朝上一抻,说:“先去军械所。”
霍尔摇了摇头,手搭在方向盘上,一使劲儿,车子转了个九十度的弯。
城区和郊区交界处有一军械所,器械储存量十分可观。
霍小舅背着枪,将手中的烟掐灭。他趴在草地上,望着前头隐约的公路,眉心紧皱。
“哥,还有多久啊?别给那洋人坑了。”后头的兄弟小声嘀咕。
“再等等。”霍舅沉了沉气,继续观察前头。
不多时,公路上驶来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霍舅眼神一亮。
那吉普车经过他们这处的草地,忽地有人摇下车窗,伸出了一根指头,比了个七的手势。
“兄弟们,成了!”霍舅冲后头说道。大家登时情绪高涨,纷纷拿起武器。在草地上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