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也对。有些东西,该结束了。”医生仔细打量着身边人,似有若无地提醒道:“刚刚在少爷屋里,你表现得那么紧张,我真怀疑你到底是演技精湛,还是入戏太深。”
身边人没有说话,慢慢朝前走了两步,然后停下,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的某处院子。
次日清晨,秦军第一战失败的消息在新闻街四处传扬,各大高校的校园内也在纷纷谈论此事。
外头有男学生吵嚷着经过,柳菅抿了一口咖啡,将报纸放下。他站起身,像打地鼠一般,一一确认每个箱子都已经扣好。他的手指在最后一个箱子上轻触一下,然后他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这间小屋子。
看了一会儿,外头响起敲门声,柳菅微微一笑,确认腰间的袖珍手枪并不硌人,便去开了门。
雇来的壮工很准时也很卖力,将柳菅全部的行李都搬到了楼下的马车上。最后,壮工在男生寝室内环视一圈,见搬空的宿舍内只剩桌面上有东西。白色的咖啡杯压着报纸,杯沿还残存着未干的咖啡渍。
“这个就不必带走了。”
柳菅抱着腰,朝壮工轻笑一声,纤细手指夹着一卷纸币,伸到壮工跟前。
马车慢慢朝前行,柳菅歪在软垫上,手里拿着咬了一半的香蕉。快要出门的时候,他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文广大学。
夏日校园充满树枝的清香,红色钟楼在郁郁葱葱中雅致依然。按时上课的日子远得仿佛一场梦境,他好像从未来过这里,但他确实曾被人牵着进入大门,要求做一个可笑的新生。
我从冬日来此,又从夏日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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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树林中,秦升沉着脸走出扎营帐篷,外头蒋芙正在逗一只受伤的麻雀。见他出来,蒋芙扔了树枝,笑吟吟地问:“怎么,大帅前来看你,你还不高兴了。”
“他怀疑有奸细,我不信。”秦升冷着脸,和地上的麻雀对视。
蒋芙瞄了一眼不远处扎营的士兵们,又转头看着秦升。“兄弟们确实可以不怀疑。”
“你想说什么?”秦升横眉看来。
蒋芙只是笑,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眸光冷极。
“我们早就说过了,柳菅极其危险,你怎么还一直养到如今?太太都娶了,情人居然不分手!”
“……若真是他,当然要分手。”
“呵――”
蒋芙讥笑一声,“若真是他,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有空考虑分手吗?”
秦升眯了眯眼,最后还是没有反驳。
看秦升这表情,蒋芙顿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嗯?”秦升不明所以。
“你好像对谁都无法百分百喜欢,百分百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