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镜合莫名其妙,又想滑回被窝里,小彤赶紧拉住他,说:“少爷,案子有新的进展!快起来吧。”
虽说心里满是不乐意,但“案子”两个大字压在心头,他只好坐起,不情不愿地去扯自己叠在凳子上的衣物。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他一扯上衣,裤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谈镜合弯腰去捡,捡到一半,门外忽然有人敲了两下门。
阿著的声音响起:“探长已经来了,快些!”
说完他就离开了,门虽没锁,但他也没进来。
谈镜合愣愣地抓着自己的裤子,在新的一天迟缓地意识到:噢,阿著现在和自己还冷着。
四个人穿戴洗漱完,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带着纸笔急匆匆赶到了田村长家。
田家的院门大开着,院门外头左右分别站了一排乡镇的探长,穿着皱巴巴的制服,打着哈欠,强撑着守在门口。
洛归归走到他们面前,被为首的探长拦住。不知道洛归归说了什么,探长进去通报,结果没多久里头就来了一个总探长打扮的人,笑着和洛归归握了握手。
谈镜合站在最后,冷眼看着洛归归应酬的样子。没多久,大家就都进去了。
田家他们昨晚才来过,现在白天再来看,竟然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模样。院子里奔丧的白色菊花架倒在地上,花瓣被踩得稀巴烂。祭奠用的桌子掀翻在地,几根白蜡烛滚到小院中间。黑瓦白墙的房子终究撕下了平静。
大家站在院子中央,听见屋里头不断传来女人的叫骂声。没多久,田夫人被几个探长押着走了出来,是五花大绑的模样。
谈镜合瞧着田夫人狼狈的样子,想起刚刚路上小彤说的话。
田村长这几日去了乡镇里,跟本族族长交代了妻子不检点的行为,并且指出,妻子嫁入至今未诞下一子。这两个罪名在宗族里够重,族里非常重视,族长和田村长一起赶回来,预备将田夫人带去族法伺候。
谁知就在昨日,田村长忽然得到通知,自己前段时间为田秋报的案子被受理了。同时,总探长十分重视,决定要来河顶村查案。
今日凌晨五点,田村长便带着探长、族长一起上了山。万籁俱寂中,田夫人被抓了个正着。
“怎么就抓我一人!”田夫人干黄的脸拧得像麻花。
“呵,信不信你那姘夫已经在收拾行李逃跑了?”田村长跟在后头,脸色黑沉。
洛归归见主人公都出来了,立马上前询问。小彤跟在洛归归身边,手里拿着速记的纸笔。
谈镜合立刻扭头看看阿著,见阿著正观察着四周,又悻悻收回目光。
田夫人被带到院子里,探长把她一下扔在烂掉的白菊花上,并将她的手脚和边上祭奠的桌子绑在了一起。总探长背着手过来扫了眼田夫人,忽地高抬起腿,使劲踹了女人一脚,然后就转过了身。
田村长被洛归归堵在门口问问题,总探长看了他们一眼,又转过头看向谈镜合。谈镜合看出这人的身份,虽说只是乡镇的探长,但他还是笑着走上去,问了声好。
“抬举了!”那总探长肥头大耳,笑得像个弥勒。他说:“谈少爷我是知道的,进城区的时候听少爷们说起过,果然是个粉雕玉琢的贵人!”
谈镜合微微一笑,说:“您或许知道,我和洛公子都是为了这个案件而来。今日探长出动抓人,案件是否水落石出,可以报道了呢?”
总探嘿嘿一笑,他说:“算吧。那婆娘从小虐待养女,还阻止养女和情郎在一块,非要情郎和大女儿成亲。这下好了,养女心中有郁气,将那情郎和大女儿一块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