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被点醒了什么,他皱着眉打量谈镜合,张了张嘴,还是吐出了想问的话:“你所指的跟了你,还包括......夜间的事?”

谈镜合一脸稀奇地看着男人,“不然呢?”

“那我对外算什么?”男人又问,活像个去应聘工作的人,那般一板一眼地和雇主谈着条件。

“小厮吧。”谈镜合坐在床上,双腿晃悠悠的。

“我在象姑馆的卖身契,你帮我赎回来?”

“当然。主子会帮你赎身的。”谈镜合抬手拍了拍被褥,松松软软,“你问题真多。一般人听说我要他,那肯定立马就答应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男人木讷的脸上霎时多了丝羞恼,他捏了捏手指,像是被伤到自尊般质问:“跟了你,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谈镜合双手朝后撑着床榻,脑袋偏向一边。他瞧着男人,坦然道:“谈家富可敌国,谁不稀罕谈家大少爷我呢?跟了我就是跟了钱,多简单的道理啊。”

现下军阀划区混战,谈镜合听说底层百姓苦不堪言,基本生存都无法保证。他这样好脾气的阔少爷,多少人争着抢着要抱上来呢。

床上的长卷发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看着谈镜合,神色有一瞬的复杂。

紧接着,男人说:“看来,我以后的名字就是阿著了。”

谈镜合得逞了,他仰头笑起来,背后是朦胧透亮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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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著[zhu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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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早报》本报讯:知名文人段刻常年定居篱笆城邦。近日有消息称,段刻爱上篱笆歌女,为躲避洋夫人的怒火乘船回国。据知情人士当场所见,段刻下船时牵着一位年轻少妇,似是船上结识的新欢。

第五回 柳下狐狸

今晨的天气特别好,不是那么炎热,空中透着舒展的夏日味道。秦升精心选了一件黑色衬衫,搭配灰色西裤。男子的肌肉健康有力,薄薄的料子负担着一种将欲爆裂的紧张。

他扬着下巴压着眉毛,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满意点头。

秦升手腕拎着外套,右手扭开房间大门。紧接着外头传来一声类似的响动,秦升打开门之后,就看见走廊里站着一身长衫的柳菅。

“你一定要问了,‘柳菅,你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是不。”柳菅抬手揪了揪发梢。现下推广新文化,不许留辫子,很多人多剪了西洋头。柳菅却还留着长发,晚上看简直是闹鬼。

秦升皱眉瞧了柳菅一阵,“你要不寻个时间把头剪了?现下谁还留长发。”

“哼。”柳菅阴阳怪气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气,“你们所谓的自由和开放,就是强迫所有人都剪辫易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