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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俩在他很小就离婚又各自结婚生孩子,丢他一个人跟爷爷,刚开始那几年有点愧疚会时不时来看看他,后面各自有了家庭也就彻底甩手不管了。
爷爷也挺惨的。池亦爸小时候调皮捣蛋给他收拾摊子,伤脑筋了快三十年,好不容易成家立业,结果没几年转头离婚扔了个孩子又追求幸福去了。
所以当他们约池亦出来,带着讨好慈祥的脸,妄想续上亲子感情,池亦只觉得麻烦和可笑。
他们的出现让池亦激起遗忘在深处的记忆,连着几天深陷梦魇,明明宿舍开足了空调,但常常是一身汗地醒来。
虽然隔着厚实的门,还是能清楚地听到客厅外两人争吵声嘶力竭的声音,随之是杯子花瓶各种东西被摔破,哭喊声,指责声,不可开交……
又来了……又来了……
传来的声音通通挤进脑袋头痛欲裂,池亦一下一下磕着脑袋,试图用额头的疼痛转移。
别吵了……
下一秒额头却没有磕上冰冷坚硬的门,而是陷进一个温暖柔软的怀里,还有股特别的香味,沐浴露混杂奶味儿。
“池亦?你怎么了?”
面前的人不知所措地抱住了他。
池亦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宿舍卫生间,不在那个家了。可他不是应该躺在床上的吗?怎么出现在这?
脑子乱糟糟,想要回想神经就抽着痛。面前那人把他拉到椅子上安置,担忧道:“你没事吧?我听到卫生间有声音,一开门你就倒了。”
池亦坐下来抬眼和这人四目相对,原来是新室友,叫许力之,名字很有趣。
听到许力之这么问,其实他也没搞懂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呃我刚刚在厕所……”
做梦醒了在厕所你信吗?
“低血糖了?”许力之一副了然的样子接过了他的话。
池亦:“……?”
许力之把池亦愣住的表情当做不好意思的承认,从旁边柜子扒拉出一罐营养奶粉,熟练地泡了一杯,快步走到池亦面前,不由分说地塞到他手里。
“不就是低血糖嘛?这有啥的。我妹妹低血糖老毛病了,这是我收拾行李不小心带过来宿舍的,里面营养很足,你们低血糖一杯下去很见效的。”
池亦冲他笑了笑,没有解释,掌心被热腾腾的奶烫热,抬起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