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
他刚要说点什么,陈舒伸出食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昏暗的光线中,他的眼底泛着幽幽的水光。
江宴狄握住他的手,闭上了嘴,亲吻着嘴边的指腹,伸手抱紧拥吻上面前的人。
主卧的房间中央,放的是一张一米八的大床。一个人睡奢侈了些,两个人在上面荒唐,刚好。然而这样奢侈的日子占了一年中的大多数。
陈舒张开双腿,手攀在江宴狄的颈背上,一次又一次迎接着身上的人的进入。他的脚后跟架在他的腰后,双臂挂在他的后颈,这个姿势可以让他们的胸口相贴,感受到彼此紊乱强劲的心跳。
陈舒的嘴唇蹭在江宴狄的耳边说:“江哥……再用力一点,肏我……”他不想让他身体的温度冷却下来。
情迷意乱之时,他细着嗓子,几乎是情绪崩溃地在江宴狄的耳边喊了句“老公”。
江宴狄愣了下,随之是抽动腰胯更加汹涌激烈的猛肏。
“酥酥,酥酥……”
“老公……啊嗯……老公……”
陈舒的眼眶泛红,江宴狄在他的体内释放时,他尖叫着到达了高潮,泪水无声地从他的眼角滑出。
事情发展成这样,是在两年前。
陈舒从他就职的医院被辞退,有人检举他滥用自己的权限偷偷进入院里的生殖医学研究室窃取设备。当他大着肚子出现在听证会上时,所有的人纷纷向他投来错愕惊恐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可那时的他却依旧不在意,他好像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在江宴狄跟他说他要离开他、离开国内的那一天,他的心就已经跟着死去。
听证会进行得时间很短,就连举证人都被眼前的情况打了个措手不及。最后法官让他在家里等候结果,几周后审理结果下来,他没有被送进牢子,只是被辞退,已经是从轻发落。背后肯定有人在插入干涉,陈舒几乎可以肯定。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前男友,对方曾经提过那么一两嘴有关他的家庭,但他没有仔细听,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去见他的家长。从政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他们两个根本不合适。
然而即使这样,他却还是愿意在这种时刻来帮助他,在他告诉他自己劈了腿和别人做爱了以后。真是个傻瓜。
陈舒总觉得在一段感情中,当舔狗是没有出路的。
而他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人的舔狗呢。
陈父陈母知道陈舒怀孕,已经是陈蝴出生以后,医生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是一个健康完美的女婴。他们紧张地问陈舒:“孩子是小赵的吗?”陈舒说:“不是,是江哥的。”他们自然知道儿子口中的“江哥”是谁,问,那这件事小赵知道吗……?陈舒说不知道。陈母感觉自己脑袋有点晕,又赶忙问,那、那江宴狄呢?他知道吗?陈舒沉默了会儿,说:“……不知道。”
没了工作后的陈舒成了一个宅男,整天宅在家里,照顾襁褓中的陈蝴。如今身为奶爸的他,偶尔有时间会看看电视,唱唱歌,发到平台上。
一天,他的表弟在他的动态底下留言,说:“舒哥,你应该去当一名‘唱见’,肯定会很受欢迎!”
唱见是什么?抱着这样的疑问,陈舒在网上进行了搜索,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现在的陈舒在网络上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声音主播,有着十几万粉丝的粉丝量,不露面,只唱歌,偶尔会在直播里和粉丝们聊聊天,和其他同类型的主播打PK。
陈舒喜欢唱老歌,唱慢歌,唱情歌,尤其是带着一点点悲伤调调的情歌。粉丝们都称赞他的声音悠扬空灵,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颗粒般的沙哑感,还有人曾在他的评论区里好奇地请教怎样能唱成像他这样,他半开玩笑地回答道:“只要受过情伤,再学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