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梨摇头,却蓦地扯住了她脑后的头发,令她不得挣脱。

绣儿尖叫。

祝东风见状立马要上前去制止,却见秋梨下一刻便压下对方的后领,将一块沾了不知什么液体的帕子擦在那梅花胎记上。

绣儿的只觉后背灼烧无比,疼得她哭出了声。

祝东风一把握住了秋梨的手腕,却也愣住。

绣儿的梅花胎记被擦的一片通红,被擦过的地方却也突然变淡一块。

“祝大人所寻的颜料固然艳丽,可却并不能永远保持不变,从宝婳背上有了那样的胎记之后,我便一直在试着找出去掉它的方法,这些日子,也正是向一位精于纹身之人寻到了方法,所以……”

“你的意思是,这胎记是被人纹上去的?”

祝东风的脸色愈发不可置信。

“你有什么证据……焉知不是你用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将我的胎记抹去了……”

绣儿抹着泪,哭泣道。

“她说的不错。”祝东风目光凝在秋梨的脸上,“你可知道她能说出我们兄妹三人生活的点点滴滴,你……”

秋梨发觉他竟半点也没有怀疑祝九风,神色竟愈发失望,“你也知道是兄妹三人知晓……为何就不能想到,这一切,都是祝大人设计的呢?”

祝东风听得这话,瞳仁骤然一缩。

然而秋梨隐去了眸中晦涩的情绪,又继续道:“况且,她说错了,绣儿往大哥碗里丢虫子,并不是为了捉弄,而是因为知晓大哥每日为了填饱他们兄妹三人的肚子,要做许多体力活……绣儿那时觉得那些虫子是同肉一样好的东西,才忍着自己没吃,都丢进了大哥的碗里。”

“其实这些事情我一直都隐隐有些印象,只记得自己有两个哥哥,却并不记得哥哥的名字和模样,后来走丢了,我辗转度日,遇见了祝大人,直到有一天,我偷听到了他与宝婳的谈话,我才知晓,原来他的妹妹身上也有一块梅花胎记。”

“秋梨,你疯了吗?”

祝九风脸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不见,连同秋梨身旁的祝东风的神情亦是无比僵凝。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绣儿?”

祝东风脸色变了又变,额上竟生出了一层冷汗。

秋梨道:“大将军何不看看我背上的胎记呢?”

祝东风却忽然松开了她,退后两步。

“不……”

“我怎么知道,你的胎记是不是纹上去的?”

他的脸色发白,一下子竟不能接受自己错把绣儿当做妹妹的事实。

秋梨目中含着莫名的郁色。

天底下最讽刺的事情就是,她那懦弱的大哥,做了万民敬仰的大将军,而在她心中灿如阳光的少年,却成了一个心肝剖开都淌着黑水的权臣。

她看向祝九风,一字一句道出了他们都不想听的答案。

“我确实就是绣儿。”

“秋梨……”

宝婳听到这话,目光惊愕到了极致。

秋梨看向她,宝婳便怔怔地走到她身边,问她:“秋梨……你才是他们的妹妹?”

秋梨攥紧手指,涩道:“宝婳,我只是觉得,祝大人他不会放过你,但只要他一天把你当做妹妹看待,你就至少一天没有性命之忧……”

可惜她想错了……

祝九风脸色几乎阴沉到了极点,却笑问道:“秋梨,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秋梨并不避他的目光,“难道我所知道的事情,也是祝大人告诉我的么,我记得的事情远比祝大人告诉这个‘绣儿’的事情更多。

我记得小时候,我脚上生了冻疮,大哥和二哥一人在自己的衣服上裁了块布下来,给我做袜子穿……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