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低低应着她,懒懒散散混着酒后的慵懒。
孟谨礼半垂着眸,碎发滑到了眉眼间,保持着和她若即若离靠在一起的姿势,用着气声反问,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演技拙劣?”
“明宜…”
另一只撑在沙发的手臂有些酸软,叶明宜眸光颤了颤。
“今晚,我给了你三次选择的机会?。”他?语调淡淡的,声音也微微发哑。
说话的空隙,因为靠近,孟谨礼能嗅到叶明宜从发丝,或者是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后淡淡的甜香。
单薄的雪纺裙贴合着白色的男士衬衫,呼吸起伏的频率逐渐相近。
心跳炸开,不确定这一刻是谁乱掉了。
孟谨礼的面庞微微向叶明宜的方向靠近,却又?在咫尺的距离外停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克制。
细密乌黑的发丝在他?身前的衣料上轻轻摩挲。
“第一次,你能够选择拒绝周特助的请求。”
他?不再像以前,用着意味不明的话让人?猜测。
直白的话语,蛊惑得人?忘记了身处何地,像极了海妖在吟唱,又?像恶魔在低语。
“第二次,你能够选择不走进?房间。”
不知道是心理作祟,叶明宜总觉得孟谨礼离着她越来越近。
“第三次,我松开手了。”
陷在沙发中的手指缓缓地攥紧,另一只手腕上,不属于她的热量,焚烧了脑子里?的弦。
明明是她要去问责他?的假装,他?的蓄意,反过来,现在无措的人?却变成了她。
因为……
“事不过三。”
她知道,孟谨礼说的是对的。
心跳乱的人?是她。
他?现在得寸进?尺,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控制不住的纵容。
没有抗拒的本身,就是另一种?接受。
看着桌面上凉下?的药,叶明宜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又?挂点滴…和喝了那么多?酒,都是真的吗?”
“挂点滴是真的,胃不舒服是真的,不舒服喝酒…”孟谨礼不紧不慢地回着她的话,半阖着眼睛,“也是真的。”
“我很了解自己的身体,如果你没来,我也会?照顾好自己,只是,会?难受。”
后三个?字很轻,轻得仿佛是被沾了酸水的羽毛挠过,又?痒又?涩。
心跳快到缓不下?来,叶明宜的眉心,仍旧在听见他这几个“真”字后蹙了蹙。
她想生气,又?不知道为什么气不起来。
如果说一个?人?的身体比嘴巴诚实,那么现在,她向自己妥协她也有想向他?靠近。
出神的这一秒,后背忽然被男人?的胸膛抵住,
整个?人?都僵掉了。
“孟谨…”
“别?动?,让我靠一下?。”
如愿以偿,他?鼻尖嗅到了发丝的馨香,像长久以往,梦里?的那样。
夜空明净,圆月高悬,莹润的月光黯淡了周遭密布的小星粒。
这个?晚上,叶明宜又?失眠了。
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孟谨礼最?后的轻语就会?在她耳畔响起。
“再不走,我真的反悔了,晚安。”
在沙发上,他?只是靠着她,
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再多?说。
松开手时,他?的动?作是迟缓的,又?重重握了她一下?,和恋综狼人?杀那次,一模一样。
现在她才想到,那是他?在诉说自己的不情愿,保持着清明的理智和骨子里?澎湃的情感在短短秒钟里?做着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