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州手上的毛笔折在掌心，刺入皮肉。

“暖暖，贝拉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

秦暖挑眉：“是吗？”

语气不太好。

季成州只以为她误会他做了对不起她妈妈的事。

“是。”

话音刚落，就听到秦暖说：“那好，那我就自己看着处理了。”

季成州愣了下：“处理什么？”

“贝拉啊，她弟弟仗着她是您身边的人，这么多年奸杀当地女孩少女二十三人，她撇不清干系的。”

秦暖一顿，像是忽然想起来：“我这么做会不会连累到您？”

“不过我会处理好的，您相信我，不用担心贝拉和她弟弟的事影响到您。”

季成州噎住。

“暖暖，贝拉我留着还有用。”

秦暖很通情达理：“我不要她的命，您放心。”

利落挂断电话，看向张一平：“张叔，让你的人把贝拉交给我师兄。”

张一平没问其他：“好。”

察觉到少主的视线还在他身上，张一平抬头：“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秦暖拿起水杯，靠着凳子转向窗外。

“张叔，我能查到季成州和我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需要时间，我也能查到余淮是谁，现在在哪，也需要时间，但我等不及了。”

“我最多在这里待五个月，会回国待产，所以，张叔还想瞒着我吗？”

张一平沉默下来。

秦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

给他时间想清楚。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一平问：“少主想要在五个月内取代家主是不可能的。”

秦暖回头：“我知道。”

“我要在五个月之内进入核心实验室，有件事你和季成州可能都不知道。”

张一平知道自己和家主之前小看了少主。

下意识觉得，少主可能有张很大的底牌。

“少主需要我做什么？”

秦暖漆黑的眸子眯了眯，淡淡道：“我和迪恩博士是忘年交，他的实验方向我曾经提过建议。”

张一平瞳孔微缩：“少主知道迪恩博士在哪？”

秦暖笑，笑意不达眼底：“刚知道不久。”

张一平震惊片刻：“要进入核心实验室，必须家主同意。”

“我知道，你先安排，时间就定在两个月之后。”

秦暖这么有信心，张一平不放心。

“家主的手段少主了解的不多，但少主看季雪小姐就知道了，您真的要和家主站在对立面吗？”

秦暖嘴角勾着冷笑：“我妈妈病逝，秦明谦是有很大责任，但真的全部都是秦明谦的责任吗？”

“我妈妈在回国之前，季成州就没有做什么吗？”

张一平下颌紧绷。

“张叔，你说我还能和他和平共处吗？”

这次，张一平沉默了很久，开口了。

宋慕颜和季成州之间发生的一切只要是他知道的，全都告诉了秦暖。

唯独略过了余淮。

海上。

夜色极深。

游轮灯光璀璨，照亮了海面一隅。

忽然有人喊道：“那是烟花吗？”

有人围过来，靠在栏杆上，看向远处海面。

火光四溅飞泄，巨大的火苗从海面上窜起，又狠狠砸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