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床上将近六年，身体没有专业的人护理，很多地方已经僵硬。

护士正在给他按摩。

秦明谦眯着眼，还挺享受。

听到有人进来，秦明谦睁开眼。

凹陷的眼底迸发出汹涌的恨意。

“你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死？”

声音沙哑的像破旧风箱，难听的刺耳。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公司快破产，秦暖见死不救。

秦暖让护士先出去。

“她是照顾我的护士，凭什么听你的话！”

秦明谦嘶哑着嗓子还没说完，护士恭敬朝秦暖点头，随后出去。

秦明谦眼睛瞪大，不可思议。

想抬起手，抬了一半，重重落在病床上，声音还不小。

秦暖坐在沙发上，神色淡淡：“你不是今天才醒过来的吧？”

冷不丁一句话让秦明谦头皮发麻。

这逆女是怎么知道的？

不管她怎么知道，打死他都不会承认。

秦暖不说废话：“海城季成州知道吧，他是当年和我妈妈在一起的人。”

秦暖的话如同白日惊雷，把秦明谦直接炸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说谁？”

“海城季家家主，季成州。”

秦暖给他简单补了下这五年多发生的事。

“你出车祸，程鸳被带回来，你的高利贷她还了一部分，秦夏还了一部分，你的儿子秦泽被夏婉领养，秦夏做了顾元乔的情人，这些是五年前的事。”

秦暖换了个姿势，淡淡看着秦明谦震惊的模样。

“再来说说去年发生的事，程鸳因为五年前携款出逃，刑满后一直在伺候你，心有不满，秦夏不管，我.....更没有义务，两人联手想把我卖去灰三角，钱分三份，你，程鸳，秦夏各占一份......”

秦暖嘴角扬起，笑意淡淡，看得秦明谦后背发凉。

“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秦明谦没说话。

“秦夏被送到灰三角，现在生死不知，程鸳又进去了，没机会再出来了。”

秦明谦咽了咽口水，终于认清现实，对秦暖产生恐惧。

“我，我是你亲爸。”

秦暖冷笑：“秦先生，你以为季成州为什么给你换病房给你找专家？”

秦明谦没了刚才的气势：“为什么？”

秦暖漫不经心道：“因为我是他的女儿，他说害死我妈妈的人，要他生不如死。”

秦明谦脸色惨白。

否认摇头：“不不不，我没有，你妈妈是病死的，和我真的没关系。”

秦暖不想和这种人一起回忆妈妈。

她问：“你有没有拿我妈妈什么东西？”

“没有。”

他回答的太快，恰巧说明他有。

秦暖眯了下眼，语气很冷：“你知道就算我恨你，但不会对你做什么，顶多让你接受法律制裁，可季成州不一样，你要想清楚。”

她故意隐瞒了五年前法庭对秦明谦的裁决。

秦明谦还是不肯说。

秦暖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你还有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他的人在我走之后就会带你离开至于去哪我不清楚。”

说完，秦暖看到秦明谦害怕到浑身颤抖。

心底发寒。

这就是季成州让秦明谦醒过来的目的。

什么东西让季成州非得到不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半个小时还有五分钟的时候，秦暖忽然起身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