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口就是火药味。

季成州准备好的话也没了用武之地。

他走过去，坐在秦暖对面，面带愧疚：“暖暖，公司现在暂时离不开季琳。”

这句话足以说明，在他心里，利益大于一切。

秦暖身穿白大褂，眸光清亮看着他，眼神像是能看透人心，让季成州心里愧疚更甚。

“你给秦明谦换了病房。”

“是。”

“我对你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你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原因。”

季成州笑了笑，对现在的秦暖很满意。

他对这个女儿一直都很满意。

温婉却不失锋芒。

心软但不圣母。

果断有，坚韧有，能力有，品性更不用说。

唯一一点让他无可奈何的是，不和他一条心。

只有把她认为的所有的退路都斩断，她才会乖乖和他回去。

“我想知道你妈妈回国之后的生活，只要是关于你妈妈的事，我都想知道。”

他说的话，秦暖不信。

“顾家为什么在我和顾西沉还没离婚的前提下承认了季琳？”

每个问题都很直接犀利。

“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

秦暖换了一个问题：“网上那些照片是季琳安排的吧，用命来赌，这般狠心，你应该很喜欢。”

“她是个合格的继承人，但可惜，她不是季家人。”

秦暖冷笑：“是不是季家人，真的那么重要？”

“重要。”季成州回答的斩钉截铁。

重不重要，秦暖也不在乎了。

“你来这里，是劝我和顾西沉离婚的。”

季成州点头：“是。”

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劝亲女儿离婚，把人让给养女，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暖暖，顾老夫人用顾家劝顾西沉离婚，他扛不住的。”

“据我所知，顾西沉早就接手了家主印，一家之主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抛弃家族。”

秦暖拿着笔的右手收紧。

她确定顾西沉是爱她的。

但不确定顾西沉会因为她放弃家族。

当然，她也不会让顾西沉走到那一步。

顾西沉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本身的能力很强，但也少不了家族的助力。

更何况顾家向来团结。

顾西沉不会放弃。

那会放弃她吗？

顾西沉说过，不会离婚，她相信他的。

见秦暖的神色越发坚定，季成州第一次有了种无力从心的感觉。

他苦口婆心劝道：“他的家人反对，你们就算在一起以后也安生不了。”

这一点，季成州是真没说错。

顾西沉不可能放弃顾家，顾家又容不下秦暖。

顾西沉承受了压力，秦暖也会承受伤害。

来自方方面面的伤害。

或许是一句话，或许是一个眼神。

都有可能对秦暖造成伤害。

这种伤害很小，可时间一长，累积起来，会成为她和顾西沉之间的隔阂。

伤害越多，隔阂越大。

两人还能继续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