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凳子被季平一脚踹出去,精准砸在秦泽身上。

踉跄后退,尖锐的刺痛从胸口处传来,秦泽面色惊变,忙抬头。

季平在秦暖面前一直都是干干净净成熟稳重却又不失少年清澈的模样。

一丝不苟扣到脖子的衬衫扣子被他单手解开两颗,就连喉结都带着锋利的弧度。

额前发丝微动,季平抬起的眸子寒芒凛冽。

恐惧占据了秦泽全部的意识,胸前骨裂的疼痛都比不上惊恐的十分之一。

“家主........”

季平手腕一转,黑漆漆的枪口对着秦泽的脑袋。

秦泽的解释被逼退。

他从不怀疑季平的狠心和枪法。

但他也绝对不能轻易就低头。

低头就是认错。

错了就要受罚。

在季平这里惩罚只有一种。

那就是死。

季平微微偏头,唇角勾出的弧度危险嗜血。

“十多年的伏小做低就练出这么点大的胆子?”

手枪在季平手中旋转一圈。

秦泽的心就跟着疯狂跳动。

恐惧侵蚀了他身上每一个神经,每一滴血液。

怕死不是一个形容词。

而是一种精神折磨。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求生。

疯狂吞咽口水,秦泽颤抖的嗓音断断续续:“我,我能,解释。”

季平不可能不知道徐家和顾家对他的防备。

就连和秦阳的接触,顾西沉都死盯着。

他可以把他手中这些年经营的全部私人势力都交给季平,甚至可以帮他得到秦阳。

被这么一个变态疯逼喜欢,他还挺同情秦阳的。

可在他刚开口说出秦阳二字,消音的枪声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季平移开落在地上的视线,拨了电话出去。

没一会就有人来把秦泽的尸体抬走。

他想抽烟,可想到他姐交代烟酒这段时间都不能碰。

手上的香烟在他指间粉碎。

低垂的眸光落在胸口上。

血透过纱布渗出来。

在干净纯白上晕染着自由的花。

季平抬手按了下伤口,血液喷涌的更快。

疼痛,恍若未闻。

什么脏东西也敢玷污阳阳!

死不足惜!

秦阳虽然中枪,但不致命。

加上处理的及时,只要好好休养,很快就会恢复。

孔沛头发都白了,应着秦暖和顾西沉的要求叮嘱秦阳:“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休息,你外公要是看到该多心疼。”

提到陈老,秦阳一百个想离开的借口都没了。

面对和陈老有几分相似的孔会长,她也多了几分尊重。

“好的,孔爷爷,我一定会好好养伤,哪都不去。”

孔沛离开,秦阳对秦暖说:“妈妈,我想见小舅舅。”

季平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衣摆束进西裤里。

劲瘦腰身,宽肩长腿,无一不在彰显他早已不是当年羸弱无依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