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伤怀，十一殿下听得逐渐义愤填膺。

“小少帝，你别怪她不要你，要怪就怪你父君，是他害的你们母女分离。”

东方鬼帝亦是颔首，眼神复杂：“女帝说过，她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扶持那条龙登上天界凌霄宝座，成为他此生唯一的爱人。”

“她任务失败了，才不得不回去，而你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她没法带你走。”

“先前我无法确定她是否不在冥界，也不敢进大帝宫的殿门，才让你……”

后面的话玄渊已经听不下去了，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直冲他的脑门，他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些。

他后退着，踩到地上的骷髅头，才趔趔趄趄转身离开了鬼门关。

娘亲怎么会不在六界之内呢？

玄渊无法置信，决定去阎王殿内翻阅生死簿寻娘亲的下落。

短短三百里的路程，他飞了一个时辰才到。

生死簿上，确无娘亲。

玄渊反复翻看着，越看心中越堵得难受，一想起娘亲说过会在冥界等他，脸色就越发惨白。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接受这个事实，浑噩间脑海中闪过一念

忘川河那里那么多不计入生死簿鬼魂，说不准……他娘亲会在那里呢？

一路浑噩，玄渊一走进忘川河，就看见了远处摆渡船上的拂雪。

“阿渊，你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玄渊没有回话，只是继续走在河中，却被人骤然拉住了手。

“才几日不见，你为什么成了这样？你一个人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吗……”

就在玄渊以为她还要说什么时，脸上却忽然一滴湿润。

他缓缓抬头只见拂雪眼底都是痛心之色。

她在痛心？一个摆渡人不心疼心疼自己，来心疼他这个少帝？

玄渊猛然甩开了她的手，周身气压降低，染上戾气：“我这样，都是你和父君，你们这个两个薄情寡义的人害的！”

第28章

玄渊着一甩手，让这些日子来修为损耗不少的拂雪差点摔倒，堪堪稳住身，却又被他尖锐的话刺得心如刀割。

她无力地说道：“阿渊，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玄渊非要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骗我？拂雪你告诉我，为什么？”

一声声泣血的质问，刺得拂雪耳膜发疼。

她眼睛也发疼，但最疼的还是她的心。

心口的痛楚让她不敢再往下听，转身狼狈逃离。

冥界的浓夜没有星辰，亦无月亮。

玄渊忽然很想回到过去，回到一千年前。

那时，娘亲还在天界，他无忧无虑，父君会用宽阔的大掌抚着他的龙角……

还有拂雪，也不是如今这幅痛苦的模样。

他在冥界这些日子里已然见惯了生死离别，他人悔痛，此刻再见拂雪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底竟然一丁点波澜都掀不起来。

别说如拂雪这般做错事的人会后悔，即便是什么也没做错，人也会因对方与自己生离死别而后悔。

后悔怎么没能多陪陪他，多给他烧几个菜，多织几件衣服。内疚怎么没早些提醒对方保重身体，怎么没在那日拦住他出门……

他们不是因为做错事而后悔，而是因为还爱着对方，思念和愧疚总会在某个深夜卷土重来，将他们压垮。

……

玄渊自从得知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法再见娘亲后，便不再踏足十八层地狱一步，而是窝在自己寝宫修炼魂术。

不到半个月，他的魂力便大为精进。

鬼侍面露惊艳：“小的还从来没有见哪位大人修行如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