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贤回过神来,看了看给自己摆鞋的男人,小声说谢谢,就着他的手臂换好鞋,然后弯腰将高跟鞋放进鞋柜。

英慎远远看见这一幕,心底泛起一丝没来由的异样。

“三姐,你回来了。”

“嗯,英慎,其他人都到了?”

“四哥还在路上。”

英贤点头,回身道:“傅城,你回去吧。”

英慎注意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的眼睛一直落在英贤身上,哪怕是在自己说话时。

他是保镖,似乎也该如此。

英慎默然。

直至晚餐结束,众人聚在偏厅喝茶,英贤放松,翘着一只脚,拖鞋挂在脚尖摇摇晃晃,英慎多看几眼,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先前门口换鞋时,她自己将高跟鞋摆进鞋柜。

为什么?

他知道她不是那种颐气指使的人,可是,以前的三姐也会这样吗?他努力回想英贤每次进家门时动作,她会对拿鞋的佣人道谢,有时也会自己主动拿拖鞋,但是从未自己将换下的高跟鞋放回鞋柜。

那今天为什么不让那个保镖做?

他只能想到一个理由因为她不想让他太像佣人。

英慎眯眼,不敢相信脑中念头,气息倏而收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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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小天使们在周一也继续爱我?( ′???` )疯狂比心

加更8点到

试探 (4000珠)

三姐为什么不想他太像佣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三姐怎么会……

思路一旦打开,便不受控制地越飞越快,越想越远。

三姐最讨厌身边人多,怎么会突发奇想雇保镖?

因为车祸?确实,车祸在前,保镖在后,出了这么大事,心有戚戚不敢独处也是正常反应。

可是,三姐会是那种因此害怕的人吗?

他从来不信什么“一时慌了,不想被拍到所以才躲了几天”的说辞,他的三姐,什么时候慌过。她一定是躲起来等待蒋英思露出马脚,以便瞅准时机一击毙命。

对此,英慎既骄傲又心疼。那日见她一身狼狈地出现在大门口时,他恨不能直接掐死在场所有人,没有他们,她就不用受这种苦。

之后,傅城出现,他没放在心上,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直至此刻,英慎猛然想起一个问题:在三姐躲起来的几天里,傅城是不是也和她在一起?

那时候,三姐对他是怎么说的?是假装软弱骗他保护自己,还是和盘托出,要他配合?

若是后者,那就说明她信任他?

“英慎,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英贤注意到他异常,不无关怀地问。

她的脸孔被水晶灯照亮,五官清丽端柔,小小唇珠莫名丰润。

他当然知道她美丽,但她是含蓄的美人,很难在她脸上找到情欲的落脚点。

然而现在……

英慎视线再次滑向唇珠,不动声色说:“是吗,可能昨晚没睡好。”

英贤点头,不予评价。年轻人几个不熬夜,不值得唠叨。

因为蒋英思的事,蒋震最近精神不好,九点钟声一响,便要回房休息,其余人也因此得到解放。

上了年纪的人,五官是其次,最重要得有精气神撑住,方才显年轻。现下蒋震精气不佳,人还是那个人,看上去却老了许多。

蒋震如许多不参与家庭生活的父亲一样,直到家庭矛盾以最丑陋的姿态爆发的那一刻,才第一次正视它的存在。

就在几天前,他还自诩为一个成功的父亲:子女虽多,却都相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