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书燃将被?酒水弄脏的衣裤放进洗衣机,穿着柜子里找到?的睡袍钻进被?窝。夜晚很静,温度适宜,床品也都干净柔软,书燃却失眠得厉害。
她翻了个身?,眼睛看着天花板,觉得周围充斥着某种气息,烟草、薄荷、古龙水
周砚浔身?上的味道。
她在他的房子里,睡在他隔壁,刚刚洗漱时用过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和周砚浔日常使用的应该是同一种。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两个人身?上有着相同的味道。
身?体有些发软,心跳也是乱的,书燃闭上眼睛,脑袋里忽然?闪过几帧画面
肋骨间的纹身?、淤青、脱衣服时举过头顶的手臂,肌肉线条紧实?流畅……
她连忙拉高被?子盖住脑袋,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也一并埋在被?子底下,隐藏起来。
夜晚又静又长,周砚浔没在主卧,而是半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睛看着客卧紧闭的房门,眸底光芒深邃,似乎在压抑什么?。
许是氛围太?静,显得他呼吸极重,莫名?燥热,喉咙有点痒,烟瘾上来,想抽一根,但书燃还在房子里,迟疑片刻,周砚浔将烟盒扔开,往阳台的方向走。
外头温度很低,空气脆冷,周砚浔打开窗子,吹着风,用手机发出几条消息,安排人盯着周絮言,他见过什么?人,去?过哪些地方,都要盯住。
周絮言是个疯子,抱着同归于尽的目的,试图把周砚浔变成华丽的陪葬,可周砚浔想好好活着,和他的燃燃一起,好好活下去?。
在周家的这些年,他一直恪守本分,现在,他必须去?捍卫,姿态狼狈一点也没关系。
周砚浔可以不够体面、伤痕累累,书燃必须在安全的地方,能舒服地晒太?阳,还能遇到?可爱的小动物。
他会?努力保护她。
发完几条消息,打了几通电话,周砚浔裹着一身?寒气回到?房间。他没去?主卧,也没开灯,直接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目光安静地看着客卧的房门。
燃燃在那里。
这个认知?让他心安,也让他感受到?丝丝缕缕的暖。全无睡意的晚上,他靠盯着一扇门,获得些许慰藉。
该是多?深的喜欢呢,让周砚浔这样骄傲的人,小心至此,也细腻至此。
*
书燃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唯一的印象是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信雅高中的体育馆,傍晚时分,暮色偏暗,光线透过高处的玻璃窗落进来,几许散碎,几许微光。她拎着捡球器走进器材室,正要弯腰收纳,面前忽地投下一道影子。
周砚浔刚打完球,头发漆黑,瞳孔也黑,校服外套拿在手上,露出里面干净的白T。
书燃有种说不清的紧张,下意识地后退,却踩到?从捡球器里滚出来的网球,一下子仰过去?。周砚浔伸手拉她,不知?怎么?的,也被?带倒,和她一起摔在体操垫上。
她在垫子上,也在他身?下,距离太?近,少?年灼热的体温,以及腰腹处紧实?的线条,她都清晰地感知?着。
触感又微妙又糟糕,书燃脸色红透,想一把将他推开,就在这时,器材室外,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传来杂沓的脚步。
“有人来了,”周砚浔凑到?她耳边,说话时,呼吸撩动她颊边碎发,酥酥麻麻的,“你最好别出声,不然?,叫人撞见你可说不清。”
书燃被?他半抱半压,大脑一片空白,小腹那里几乎与他紧紧贴着,少?年腹肌偏硬,轮廓清晰,小姑娘皮肉细软,带着很好的淡香气,棉花娃娃似的。
外头的人迟迟不走,时不时地笑闹几声,器材室里的人度日如年。
周砚浔看着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