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楚容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化,谢玄不死心,多嘴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楚容这时已放下碗筷,谢玄黑曜石般深邃的眸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只听对面的人淡淡道:“薛相的话也不无道理,事关江山社稷,身为天子,理应充盈后宫,延绵皇嗣。”
谢玄的笑意消散,沉着脸盯着楚容,半晌他扯了扯唇角,冷道:“是吗?”
饭桌上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谢玄像是气的不轻,整个席间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楚容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晚上就寝时,谢玄又挑起饭桌上的话题,他把玩着楚容那一缕黑发,不死心的问:“你真的希望我纳妃吗?”
楚容不说话,谢玄便伸进他的衣服,试图得到一些回应。
楚容压抑着一丝火气,冷道:“自古男子都要娶妻生子,更何况是皇帝?”
“自古男子都要娶妻生子,这么说你也想娶妻生子?” 谢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他的手攀上楚容的腰,将人拉到怀里,“你想都不要想。”
他将热气尽数喷洒在楚容的耳朵上,低喃道:“你是我的妻。若你是女子,还会怀上我的孩子。这会怕是已经生了好几个了。”
说着还将手移到楚容的腹部,缓慢的摩挲着,好像那里真的有什么东西。
楚容被他的话和这番动作气得浑身发抖。
谢玄却没察觉到似的,紧紧抱着他:“总之我不会纳妃,你明明知道我想听什么答案,还说那些话气我。”
楚容话中带着深深的讥讽和疲倦,眼神却彻底冷了下来,“你太自以为是了。”
谢玄心口一窒,怒极反笑:“是,我自以为是。你呢?你如此盼着朕开后宫,不会是觉得朕纳妃后就会放你走吧?”
楚容身子一僵。
谢玄眼带讥肖,眸子深处弥漫着执怮又疯狂的占有之色,他的声音在楚容耳边响起,轻柔的仿若是一场错觉,又像是地狱中恶鬼咒诅的低喃:“别做梦了。”
从见楚容的第一眼起,他就注定要和这个人宿命相连,纠缠到死。
那晚过后,谢玄不再谈及有关纳妃的话题,彷佛那件惹他不快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天楚容午觉睡醒,闲着没事,便在书桌前练起了字。
小新子在旁边一边研磨一边看他写,言语间满是崇拜敬佩之意:“大人的字可真好看。”
楚容的字起落有致,柔中带劲,既有行书的流畅豪放,又不失楷书的秀美整洁。
“奴才虽然不识字,却也知道大人的字写的好看。”
楚容笔墨一顿:“你不认字?”
小新子有些不好意思,笑道: “小时候上过几天学堂,可惜家里穷,后来就不去了。”
楚容忽然道:“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此话一出,小新子顿时慌了:“不用不用。”
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他可没好果子吃,说不定连小命都得赔进去。
“奴...奴才一个太监认识那么多字干嘛?奴才只要照顾好大人就行了。”
正说着,殿外忽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没一会,李福泉走了进来,笑眯眯道:“大人,皇上说晚上要过来用饭,还请大人别忘准备着。”
楚容听着他洋溢着兴奋的语气,就彷佛谢玄来用饭是什么天大的恩赐一样。
“知道了。”楚容不咸不淡道。
李福泉又嘱咐道:“还请大人多准备一些皇上爱吃的。”
自从那天晚上后,谢玄每次过来用饭,李福泉都要来提前通报一声,免得兰池宫再做一桌子陛下不能吃的菜。
楚容冷下脸:“这话公公去向小厨房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