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神,直至退到?门边,才扔掉匕首,跳下马车,扬长而去。
脖颈间涌出些许鲜血,谢玄像感不到?疼痛似的,待坐在原地,胸口?起?伏不平。
“皇上,奴才怎么看见楚大人一个人走了.......”李福泉走近看见谢玄身上的血,猝不及防尖叫一声,“皇上流血了,太医,太医在哪?”
“闭嘴。”谢玄冷冷道,“这件事不许声张。”他盯着早已看不见人影的前方,又道,“你去找辆马车,送他回?去。”
“可是皇上,你.....”
谢玄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李福泉匆忙去办了。
回?宫后谢玄变得?异常繁忙,魏礼民的事还没处理?完,又要派人调查围场刺杀一事,种种事务堆积在一起?,让他焦头烂额。
其中最令他头疼的还是楚容与慕容旻一事。
金銮殿的人都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时刻压着火气?,每个人都打着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福泉看得?出来,这几日皇上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的,人好好的坐在这,心不知飞到?哪去了。
此刻谢玄正拿着朱晓天呈上的奏折,垂眸沉思,不知在琢磨什么。
待贺兰旭进来,他将奏折递过去:“你看看。”谢玄沉声道,“这个魏礼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简直恶迹斑斑,光贪污受贿这一条就能砍了他的脑袋!”
贺兰旭放下奏折:“据臣调查,薛相当年力荐魏礼民担任吏部侍郎,可魏礼民在地方任职时政绩平平,并不符合官员升迁罢黜的条例。且此人惯会?钻营谄媚,投机取巧。”
“几年前,薛相嫁女,这魏礼民曾偷偷送了一幢宅子给他的女婿。薛党一流与他交往甚密,臣猜测,其他人也?应受过魏礼民不少恩惠。”
谢玄眼底闪过一道锐光,沉声道,“继续查。”
贺兰旭垂眸:“是。”
这日上朝时,监察御史忽然弹劾魏礼民大大小小几十项贪污之举。此言一出,满朝沸腾。
老将军谭天望听到?私吞朝廷用作给边疆将士做冬衣的银款,以次充好,从中牟利时,登时忍不住了。他半辈子驰骋沙场,性情暴躁,最看不得?手?底下的将士受委屈,气?的直接在朝堂之上破口?大骂,恳求谢玄直接斩了魏礼民。
这些时日,不少官员去江自清家中哀吊,看到?这江大人家中简朴,屋内连个像样的家具也?没有,一时同情至极,如今听到魏礼民贪污之举,个个气?愤的不行,场面一时乱作一团。
唯有一些和魏礼民交好,或收过他恩惠的官员不吭一声,薛炳业老辣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有种预感,今日弹劾的看似是魏礼民,实则.....是冲他来的。
薛炳业出列,嗓音声如洪钟:“皇上,这魏礼民乃是当年臣提拔上来的。臣原以为?魏礼民是个循吏良臣,必定尽职尽责,秉公办事。如今看来,是臣识人不慧,臣倍感心痛,愧对百姓,恳请皇上革了魏礼民的职,将其打入大牢。”
他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大义凛然。
谢玄心中冷笑,嘴上却道:“爱卿请起?,薛相乃三朝元老,柄国重臣,这魏礼民的事怎么能怨你?”
“既然薛相都这么说了,那就革了魏礼民的职,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散朝前,谢玄命都察院继续调查,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副誓要把魏礼民查出个底朝天的架势。
每个人都惶恐不安,突如其来的变故接踵而至,不得?不让人感到?这是个多事之秋。
薛炳业回?家时已是天黑,他刚换上常服喝了口?茶,张福就进来禀报说有两?位大人求见。
薛炳业让他带人进来。不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