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暗,燕军便整装待发,朝楚军的营地前进。东侧的派去截断楚军后路的军队也准备就绪,几万大军原地待命,随时准备进攻。
潭天望坐在马上,眯眼看?着楚军营地的方向。
除了一片模糊的火光之外,看?不出?什么异样。
就在此时,斥候飞速跑过来道:“报将军,东侧遭到了楚军的袭击!”
“哦?”潭天望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楚军若乖乖的什么都不做,等着束手就擒,那才是奇怪。
东侧相较西侧,兵力稍薄弱,楚容选在东侧突围,实属正?常。更何况,西侧有他把守,给楚军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强闯。
思及此,潭天望心?底微微有些得意,看?来纵使上了年纪,他也威风犹在。
“不过是做斗兽之困。”潭天望顷刻恢复了严肃的面容,吩咐手底下一位副将,“你带兵前去支援,其?余人随老夫镇守在此。”
他倒是留了个心?眼,并未贪功冒进,一股脑全冲去东侧,怕中?了楚容的调虎离山之计。
待那副将离去后,潭天望下令摆好阵型,一旦楚军露面,立刻迎战,将他们一网打尽。
从他们这个视角,能看?到东侧烽烟升起,火光大亮,将夜幕照的红透了半边,战鼓雷响,一声接着一声,仿若千军万马之势,似乎要震碎人的耳膜,又像是敲在心?头,让听者?不由?得为之紧张。
所有人都在密切关注着东面的战况。
潭天望犹豫是否趁这个时候,冲进楚军营地,在背后给他们狠狠一击。可?天色已黑,楚军又占据高地,若设下什么埋伏,必吃大亏。
正?思索着,他忽然感到身下一阵震动,连马儿都不安的发出?嘶鸣。
地震了?
燕军面色大变,原本严肃安静的队伍也乱哄哄一片。还未搞清缘由?,便听周围鼓声四起,竟是比方才还清楚百倍!与此同时,脚下的震感伴随着惊雷般的鼓声也越发强烈。
当那一匹匹发狂的马儿疾驰奔来时,潭天望不由?得瞪大双眼。
这些马的尾部捆着涂有膏油的麻苇,火焰从麻苇一路蔓延到马尾,被烧烫的马儿躁动不安,发出?痛苦的嘶鸣。
潭天望身下的马也受到了惊吓,躁动不安的乱晃,差点将他从马背上甩下来。
几千匹马儿一窝蜂涌向燕军,它们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扬起漫天尘埃。不消片刻,队伍中?惨叫声迭起,许多?人就这么活生生死在了马蹄下。
燕军顾不得摆好的阵型,顷刻乱作一团,他们手忙脚乱的去拦,去刺,可?惜发狂的马儿根本不是他们能控制住的。
士兵们纷纷奔跑逃窜,来回躲闪,潭天望愤怒的咆哮声被嘶鸣声,惨叫声,和那震天响的鼓声所淹没,根本没有人去听。
不知过了多?久,马群才渐渐散去,场面终于安静下来。燕军死伤无数,盔甲,兵器,刀具,弓箭掉落的满地都是,他们还未迎战,便已搞成了这副狼狈模样。
潭天望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方才躲避马群,累的也是够呛。这会一边喘气,一边呵斥着让军队整理?队形。
敌军若此刻来犯,就这松松垮垮,毫无准备的样子,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正?想着,那阵惊雷般的鼓声又响了起来!
燕军闻声大惊失色,他们此刻想起那惊险的一幕还心?有余悸,以为那群发疯的烈马又来了。鼓声如催命的符咒,下水的油锅,劈里啪啦点燃了整个队伍。
楚军便趁这个当口,从高处俯冲而下。
他们速度极快,眨眼便冲进燕军队伍,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一血封喉。雪亮的刀光划过黑夜,如黎明降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