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握住了装置,供奉了自己的(女巫之心),这岛就会顷刻被销毁。
争斗,对峙,威胁,游戏……所有一切让他感?到厌恶的东西?就都结束了。
包括他自己。
同一时刻。
全宝拉攥紧手里的弓箭,凝视着?高台之上。
白柳靠近了她:“教皇对所有女巫都免伤,但只有一个?例外。”
“我可以用小?女巫的面板,他们没有通缉小?女巫,小?女巫是没有接受过审判的女巫,用她的面板是可以攻击到教皇的。”
“等下我会使用毒药喷泉,但这里离高塔太远了,毒药喷泉的范围攻击不?到哪里。”
“但箭矢可以,对吗?”全宝拉收回视线,她深吸一口气,正视着?白柳,“我的箭穿过毒药喷泉,只要精准地射中教皇,就可以了,对吗?”
白柳点头。
“那来吧。”全宝拉冷静地同意了,她的手隐隐颤抖着?,“我一定会射中这一箭的!”
高塔之上的红桃抓住正沉浸在兴奋当中的教皇的破绽,握住了装置,一阵银蓝色的风从缝隙里猛地吹了出来,吹到了整个?岛屿。
从这个?缝隙当中吹出来的风和?拖着?整个?岛屿正在运行的风风向相反,两道?激烈的狂风相撞,整个?岛发出即将崩塌的卡啦碎裂声,轰隆轰隆地崩解成碎石,向下方的海域坠落,岛上的女巫一瞬间进入了紧急状态,纷纷开始带着?岛上的其余居民跳水逃跑。
岛上到处都是惊呼:
“天空之城要坠落了!”
“岛要塌了!”
“大家快逃!”
教皇在发现红桃在做什么的一瞬间,勃然大怒地就要挥舞着?权杖,将他杀死?。
地面上的白柳朝着?高塔的地方利用牧四诚的面板飞速前进,而站在正在崩解的道?面上的全宝拉沉心静气,她蓄满全力拉开了这把弓,在女巫的毒药掀起来的一瞬间,她身后的披风在风的对撞中飞扬起来,从高塔之上看起,仿佛头上长出了两个?角一般。
她的衣服在风中被撕裂了半截,露出腰背,但这丝毫无?损于她此刻的专注,紫色的眼?眸在风雨中愈发明亮。
而高塔之上的教皇此刻望着?全宝拉,却有些恍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不?仅没有变得衰老丑陋,反而越发的坚定美丽。
他不?由地想起了当年编造出来诬蔑他的那段控告词。
【她的背那么白皙,腰那么柔软,在月光下的眼?神就像是魅魔一样泛着?紫光,头上长了两个?闪闪发亮的羊角。】
但她看他的眼?神,依旧像是看蝼蚁,看草芥,看尘土,就算他曾经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自以为折磨了她数十年,但时隔多年过去了,再见到全宝拉这一刻,教皇才明白这只是自己的自以为――她根本不?在意他。
她的眼?中,从未有过他的存在――就像是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依旧不?值得她多看她一眼?,她的眼?睛依旧在看高塔,看云,看风,看自己在意的人。
看不?到教皇这个?跳梁小?丑。
“为什么!!”教皇几乎是要癫狂了,一种巨大的,就像是被否定一样的嫉恨侵蚀了他的内心,“为什么你就是看不?起我!!”
“我以第一女巫的名义!”全宝拉将弓箭拉满,语气沉稳,“宣判神父李宇顺说谎,残害同胞,背信弃义,为有罪!”
她射出了弓箭,白柳放出毒药喷泉。
箭矢穿过喷泉,一箭射穿了教皇的头颅。
教皇无?法置信地后仰着?头倒下,从高塔之上跌落到正下方被红桃打穿的雄鳗鱼池里,伸出手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被鳗鱼吞没着?,痛苦地呜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