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回过神来,见状说:“含章放心,牛老板不是多嘴多舌的人。”
“就?是就?是!”牛老板连忙点头,“好歹在邺京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小人懂事得?很!”
裴锦堂松开?牛老板,替他理了理衣领,哼笑?着说:“得?了,不为难你,去?把思繁的书包好。”
“好嘞!”牛老板飞快地下?楼了。
裴锦堂和赵易在原地干瞪眼,随后赵易重新拿了一本《石榴花夜记》,又囫囵选了几本别的,一道下?楼了。
*
夜里,裴溪亭靠在竹椅上翻看话本。
陆主簿的文风出奇的直白狂野,将这第一卷《衙门初相识,情愫暗自生》写得?火热,一共一万来个字,杨沛和习鬃做了至少?一半的篇幅,其中包括书桌play、书架play、门后站立play、凉亭露天play。
用词直白,看得?裴溪亭火辣辣的,实在无法想?象陆主簿每天在文书楼里工作的时候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东西。
元方啃着馒头在外面探头,说:“发/春了?”
裴溪亭回神,抬头瞪去?,“你才发/春。”
“我?好好的,不像你,笑?得?……”元方难以形容,摇头走?了,“自己照照镜子吧。”
裴溪亭闻言起身走?到梳妆台前一照,只见那张脸,眉梢眼角俱都?红润无匹,春情横生。
裴溪亭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泄恨地将话本重重砸在梳妆台上,冲出去?说:“烧水,我?要?洗澡!”
元方拖着嗓子:“知道了。”
裴溪亭找茬,“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洗。”
元方走?过去?将裴溪亭押入厨房,准备把他扔进锅里,以此来满足他现在就?要?洗澡的心愿。
裴溪亭当然不愿下?锅,在灶台边奋力?挣扎,扭着胳膊蹬着腿儿要?从魔爪下?逃跑,结果玩闹间?两人挨得?太近,就?出了岔子
裴溪亭胡乱地蹭过元方的大腿,都?是男人,元方自然能察觉到裴溪亭那处的“激动”,赶紧把人放开?,退后两步,捂着额说:“你还不承认!”
“……”裴溪亭略显丢人,却梗着脖子说,“不是对你!”
“我?说了是因为我?吗?”因为谁,元方心里清楚得?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随后伸手把趴在灶台上的裴溪亭薅开?,“一边去?,我?给你烧水洗澡。”
裴溪亭“哦”了一嗓子,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闷着脸不说话,俨然是自闭了。
元方熟练地打火烧水,瞥了他一眼,说:“行了,明?天我?给你抓服药回来,降降火。”
“都?怪你。”裴溪亭谴责这个没有情商的元芳,“遇到这种情况,你应该当作什么都?没有察觉。”
元方冷哼一声,说:“敢发/春,还不许人家说你?”
“谁发/春了?我?是个正常男人,我?就?不信你天天心如止水如果是,你简直是天选太监圣体,我?明?儿就?送你进宫去?!”话音落地,裴溪亭起身就?跑,堪堪躲过元芳想?把他薅下?锅的魔爪。
当夜,裴溪亭适当抒解,美美地泡了个澡,觉得?神清气爽,猜测自己的火气应该是降下?来了,于是心如止水地躺平睡觉。
可能是白天有些累,裴溪亭的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他感觉有什么在压着自己,有些喘不过气。
“别压我?,滚开?……”
裴溪亭蹙眉低骂,却被掐住了脖子,那力?道不轻不重,不会?伤害他,却也决计不允许他逃跑。
他伸手去?抓脖子上的枷锁,却触碰到一片温热有力?的指骨,那触感十分熟悉……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