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繁真要和当朋友相处似的,语气分?外随意?,“是沾着亲,但也只是沾着亲。你不知道,母亲和白?家、尤其是她父兄存着怨,这些年不怎么来往,也没回来过,只是每年白?家的晚辈到邺京拜访时,母亲还?是会见一见。”

“这个我当真不知道,只是想起来从前听思繁说国公与夫人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自?己在外头结了情,非卿不要。国公回家禀明了父母,本是没有得到首肯的,后来还?是陛下说了一句好话?,才成全了这门?亲。”裴溪亭说。

“若是父母之命,国公府定然不会将商贾家的女?儿许给自?家嫡子,还?是做正妻,因此那会儿祖父祖母虽没有棒打鸳鸯,也是不肯点头的。但父亲坚持,日?日?跪求,祖母便松了口,允许把母亲抬进府做妾,父亲却?说此生非母亲不娶,否则立刻进宫当太监伺候陛下去。祖父大怒,将父亲摁在祠堂打得满背的血痕,父亲疼晕了过去,仍不松口,幸好陛下微服驾临,救了父亲,还?说了一句‘难得真心’,这门?亲事才成了。”赵繁说。

“这样啊。”裴溪亭说。

皇帝都说好,老国公夫妻哪敢说不好?说出去还?能当作半个赐婚,朝臣也没人敢嘲讽赵家这桩格外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国公与夫人伉俪情深,听思繁提起父母时也能感受到这一点,真是难得。”裴溪亭心说都是夫妻俩生的,俩儿子一个纯情一个滥情,简直是正负极。

赵繁浑然不知自?己被腹诽,笑着说:“他们是经常吵嘴,但吵不散,我们家也是母亲做主。母亲为人开明,从不擅自?主张我们的大事,否则我今日?已?经儿女?成双了。说起这个,溪亭可有婚事了?”

“没有。”裴溪亭赧然地说,“我暂时不考虑成家。”

赵繁说:“你倒是不必太着急,毕竟不好越过兄长去。”

听他提起裴锦堂,裴溪亭笑了笑,说:“是呢。”

原著里,赵繁对裴锦堂的感情倾向是最不明显的一个,上官桀对裴锦堂是一见钟情,宗桉把阳光开朗的裴锦堂当作救赎,赵繁则更多的是见色起意?,只是这个“色”与他一贯的精致漂亮、柔弱可人的风格取向不同,因此显得分?外特殊了。

裴溪亭没觉得这些人有多喜欢裴锦堂,真心喜欢一个人还?能找替身?看着替身满足一下眼睛勉强说得过去,可各个儿都猴急地、高频率地和替身上/床,对人家的身子馋得不行,这又?是什么说法?

裴溪亭不太理解渣攻的心理,等散了伙,他提着一大包馄饨和太子同行,说:“诶,付兄,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太子说:“不能。”

“好的。”裴溪亭说,“若是你喜欢一个人,却?暂时得不到他,你会去找一个他的替代品吗?”

太子问:“为什么得不到?”

“想要一件死物都有可能得不到,更莫说是活人,也许你很喜欢他,用尽办法讨他欢心,可他就是不为所动,毫无波澜呢?还?是说,”裴溪亭揶揄道,“您也是个潜在的强/制爱爱好者??哪怕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

强/制爱,太子头一回听说,却?也多少能明白?这意?思,“人的骨头可以轻易碎裂,有些人的心却?比寒铁更坚硬,任凭强迫折磨也能分?毫不摧。用尽手段强留一颗不属于自?己的心,有什么意?思?至于得不到心也要得到人这种说法……”

太子面色平淡,却?显然是不太理解的意?思,他说:“一具‘尸体’有什么好得到的?在床榻上强迫于人的事情,我也不屑做。”

“那要是别人强/制你呢?”裴溪亭说。

太子说:“我还?没有遇见敢找这种死的东西。”

裴溪亭抬脚踢飞一颗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