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面前一问三不知。”裴溪亭有些后悔,小时候听爷爷抚琴时只知道坐在一旁玩泥巴, 没有趁机熏陶熏陶。
陆茫喝着?莲子羹,说:“论琴,赵四公子就?不错。”
裴溪亭说:“快要秋闱了,我不好打扰他。”
陆茫才想起这茬,好奇道:“你不准备秋闱?”
“我准备在笼鹤司干到?退休……告老。”裴溪亭舀了一勺西瓜吃了。
这份差事要面子有面子,要前途有前途,更要紧的是摸鱼偷懒的机会非常多,上司好,福利好,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环境,十分?完美,傻子才走。
陆茫笑了笑,说:“文书?楼就?我一个管事的七品,我不走,你就?始终是个没品级的。”
“品级和?权力本就?不一定成正比,我也根本不稀罕品级,就?稀罕笼鹤司的面子和?环境,至于科举,”裴溪亭耸肩,“我意向不大,考整整九天,人都考坏了。”
陆茫没法反驳,考试的确遭罪,每次贡院都有许多因天气、食物?、心情等各种原因导致身体跟不上,晕厥过?去的考生。对于想通过?科举入仕或是改变命运的学子来说,这点苦不算什么,但在裴溪亭这样显然对科举入仕不感兴趣的人看来,大可不必平白受罪。
裴溪亭扒拉着?书?页,拿小笔勾勾画画,还算认真,直到?被人敲门喊了出去。
文书?楼外那座凉亭里站着?的,赫然是俞梢云。
裴溪亭走过?去,捧手?道:“俞统领。”
俞梢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传达敕命,“殿下遣裴文书?去一趟江南。”
画师去江南能干什么啊,自?然是作画。江南正值梅雨季,潮湿烟雨下,粉墙黛瓦、绿水柳岸都有另一番空朦意境。
裴溪亭说:“我回头就?和?陆主簿请辞。”
俞梢云从袖袋里取出一只荷包递给裴溪亭,说:“五块银锭,给裴文书?做此行的盘缠。”
“感谢殿下赞助,我会带回令殿下满意的画作。”没想到?还有差旅费,裴溪亭不客气地接了荷包,回到?文书?楼的时候恰好撞上游踪。
司里秘密追捕假王三,最终在江南东路一带发现了她的踪迹。
“我要去一趟宁州,司里的事由你替我操劳一二,还是老章程。”游踪以前也经常外出,只是与陆茫简单地交代?了一句。
陆茫满口答应,却是疑惑道:“一个假王三而已,大人何必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