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起来。”
太子?收回目光,转身说:“进来。”
一直候在门外的两名内侍立刻推门而入,其中一人走?到太子?跟前伺候,另一人端着托盘放到不远处的长几上?,正要帮裴溪亭擦身,裴溪亭拒绝了,“我自?己来就是。”
内侍颔首退到屏风外。
裴溪亭拿帕子?裹住头?发,脱了中裤,利落地擦身换衣,这衣服料子?柔软,针线精致,但显然衬不上?太子?殿下的身份,内侍们?没得到殿下吩咐,也不敢擅自?拿殿下的衣服给?旁人穿,许是为?其他人备的新衣裳。
稍许宽长,裴溪亭把腰带系上?,剩了一截小尾巴似的吊在身后。
太子?瞧了一眼?,怀疑裴家克扣裴溪亭食粮,那么一把腰,用力?一掐就能折了似的。
出去的时候,这场雨已经到了尾声,细雨朦胧如纱。
俞梢云和来内侍正躺在廊下喝茶,两人简单梳洗后换了身干净衣裳,神态悠闲丝毫不像才砍了人回来,只是看见裴溪亭和自?家殿下一起从门内出来后,显然很震惊。
“两位,”裴溪亭揉搓着湿发走?过去,“请问你们?看见我的小厮了吗?”
来内侍不愧多了三十多年的见识,更早消化完眼?前的情?况,说:“瞧见他的时候,他正靠在马车门上?呼呼大睡呢,我们?让他过来接裴三公子?,这会儿就在庄子?外头?。”
裴溪亭见这二人神色寻常,应是没发现什么不对,“那就好……对了殿下,”他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那把躺椅上?的太子?,“今天的刺客应该是冲着您来的吧,那从树上?跳下来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先砍我?”
内侍坐在太子?身后替他浴发,太子?闭眼?说:“也许是因为?我在他跳下来的那一瞬间看了他一眼?。”
眼?神退敌是吧,这么拽。
裴溪亭无言以对,“哦,我还以为?那刺客是买一赠一,专门冲我来的呢。白衣刺客……和开春时刺杀皇后娘娘的是一伙的吗?”
太子?没说话,也没不让谁说话,俞梢云便说了声“是”。
“好有?仪式感?的组织,还分发统一服饰。”裴溪亭搓着头?发,若有?所思地说,“又刺杀皇后娘娘,又刺杀殿下,这个组织是对皇室不满吗?而且堂而皇之,像是在挑衅皇室的样子?……就是实力?不咋地。”
“都?是菜瓜还搞什么组织啊,”俞梢云笑着说,“高手自?然是有?的,只是今日没来而已。”
裴溪亭不大理解,“都?常来常往了,他们?对太子?殿下的实力?还不清楚吗?却仍然不派高手坐镇……”
俞梢云说:“其实这次来的挺多的,三四十个呢,许是得知殿下就带了我们?俩出门吧。再说了,高手虽有?,但也是稀罕物啊,开春的时候被上?官小侯爷宰了一个,后来又被我杀了俩,不得省着点用?”
他提起上?官桀,裴溪亭心思一转,说:“小侯爷这么厉害,难怪殿下会赏赐破霪霖给?他,只是可惜被盗走?了。说起来,这些盗贼胆也够大的,什么都?敢偷盗,破霪霖虽然是禁宫宝器,但为?此招致通缉,也不太划算吧。”
太子?在俞梢云开口前睁眼?看向裴溪亭,“话里有?话,想打探破霪霖是否有?别的用处?”
四目相对,裴溪亭被拆穿后丝毫不心虚,说:“哎,其实我更想直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