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艰难地挤出声音,“上、上官桀?”

湿红的目光像一兜子云,飘起来罩住了上官桀的眼睛,恍惚地,他想起半年前打马从白头街过时,那个从墙檐翻落、一屁股砸得他人仰马翻的人也是用这样见鬼的目光盯着他。

上官桀下意识松了力道。

空气争相涌入,裴溪亭受不住似的,侧身咳了好几声,他擦掉眼泪,有了一个猜测:

要么是他困嗝屁了,要么就是有人在他的酒里下了功效类似菌子的药,之后都是做梦或者幻想,否则没法解释这个不科学的现象。至于背景设定,可能是因为这本小说对他的精神打击还没有结束?

梦入小h文还要体验主角受的戏份,这种狗屎体验是独他这个撞名的三次元碳基生物有,还是所有读者都有?

更让裴溪亭无语的是这项体验其实没必要这么真实,他现在浑身上下都在燎火原著中,上官桀将“裴溪亭”骗到赋梦楼后,一套古早台词连招“我看上你了”“做我的人”“脱”把向来循规蹈矩的小直男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跑。但到嘴的鸭子怎么能飞咯?上官桀轻而易举地就把人逮了回来,摁在桌上掐着下巴强行灌了壶酒,暴怒地道出那句宜古宜今的经典台词:“敬酒不吃吃罚酒!”

“裴溪亭”此前滴酒不沾,后果可想而知,由此再想想接下来的一长串预警剧情,裴溪亭登时不好了,不能坐以待毙。

但上官桀是习武之人,更敏锐的同时还有抵挡反击一切攻击的下意识反应,必须要先等他降低防备,再一击即中。

瞬间制定好行动方针,裴溪亭扭头直视上官桀,拿出七分靠天赋、三分从小和各路牛鬼蛇神实战培养出来的演技,泪眼惶怒地道出原著台词:“小侯爷有身份有体面,何故做这腌臜事!”

上官桀没有回答,他的真心暂时要隐藏在血肉里,下贱的替代品没有资格知晓。但裴溪亭的话还是轻易惹怒了他,“腌臜?我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再敢拿乔,我不如把你送去青楼,等你学会做婊/子,自然就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

说罢,他一把抽掉裴溪亭的发簪,反手扔下床。

黑鬒鬒的头发立时锦缎似的抖落下来,裴溪亭受力偏头,形容狼狈却难掩雪质艳光,因他实在孱弱无力反抗,这副画面竟有些艳/情。

“啪嗒。”摔在地上的玉簪发出碎裂的轻响。

上官桀微微眯眼,突然伸手圈住身/下人的脖子,这人肤白,皮薄,很容易被留下痕迹,此时他用拇指摩挲着的那道掐痕,是既可怖,又凄艳。

裴溪亭害怕地颤栗起来,这让上官桀颇为愉悦,语气也舒缓了些,“你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委屈你,你我互惠互利不好吗?何必瞎折腾?”

好你个全家桶,裴溪亭惶恐道:“你我都是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