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吃掉最后?一颗糖葫芦,含含糊糊地说:“时间差不?多?,我们从这里一路逛到红年殿,就该吃年夜饭了。”
宗随泱“嗯”了一声?,牵住裴溪亭的手往前走?。这会儿没下?雪,但?天还是冷的,裴溪亭吹了一口白气,又?伸出?手去搅散,一次两次,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他试图吹出?一颗爱心,但?实力跟不?上,只吹出?来一颗三?不?像,还被宗随泱伸手戳断了。裴溪亭小发雷霆,用胯撞了宗随泱一下?。
宗随泱好整以暇地打量裴溪亭的腰胯,说:“这是在邀请我吗?”
“涮涮你的脑子。”裴溪亭伸手指向一旁松树上的小黄灯笼。
宗随泱没有反驳,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路上遇见一队搬灯笼的宫人,最后?两人推着个已经搬空的三?轮小木车,裴溪亭决定不?和宗随泱打嘴仗,伸手把人拦下?,把小木车占为己有,抬腿就往里坐。
宗随泱态度良好,迅速伸手握住手柄,等?裴溪亭坐好了,裹好斗篷了,就往前推了出?去。
裴溪亭把斗篷帽子戴上,仰身倒了下?去,和宗随泱对视,说:“好推吗?”
“简单。”宗随泱问,“冷不?冷?”
“不?冷,我今天多?穿了一件,裹得可厚实了。早上照镜子,感觉我的身材不?是特别俊。”裴溪亭语气里带着点嫌弃。
宗随泱失笑,说:“天寒地冻的,保暖要紧,不?必在意这些。”
“你就穿得比我少。”裴溪亭的目光从宗随泱的腰身往上下?滑动,酸溜溜又?火辣辣的。
“自小习惯了,从前习武,冬日天不?亮就起来锻炼时也是只穿一身薄衫。后?来只觉得穿多?了不?方便,碍手碍脚的。”宗随泱看着裴溪亭,“你跟我比较这个做什么?”
他笑了笑,说:“受凉了别怪我收拾你。”
裴溪亭瘪了瘪嘴,说:“噢……叽里呱啦呱啦叽里……”
宗随泱空出?一只手,伸手捧住裴溪亭的下?巴,说:“嘟嘟囔囔的,当我听不?见?”
“谁嘟囔了?”裴溪亭自说自话,“我就嘟囔了,怎么地?”
“坐稳。”宗随泱突然说。
“好的。”裴溪亭立刻说。
宗随泱握住手柄,猛地使力,推着小车快步走?了起来。
裴溪亭微微起身看向前面,是一条长直的小道,突然,耳边的风猛地剐蹭起来,他“哇”了一声?,在快速“滑动”时往后?仰倒,脑袋“砰”的撞在宗随泱腰上。
瞿皇后?刚到红年殿前,就听到轮子迅速摩擦地砖的声?音,以为是有什么不?明武器在迅速靠近,已经警惕地躲到近卫身后?,转而却又?听见裴溪亭激动的欢呼声?。
她重新恢复端庄优雅的派头,远远瞧见宗随泱推着装着裴溪亭的小木车快步跑来。
如果时间倒退,瞿皇后?是在梦里都不?敢幻想这副画面的,太“惊悚”了。可如今这副比她期盼、幻想得还要美好的画面就这么生动地冲撞而来,她在惊喜欣慰之余,又?只觉得鼻酸。
年轻人,就是要这么朝气蓬勃。
小两口,就是要这么甜甜蜜蜜!
小木板在瞿皇后?面前刹车,裴溪亭伸手拿开扣住半张脸的帽子,这才看见她,连忙喊了一声?。
瞿皇后?回过神来,上前接住裴溪亭挣扎的手,把他搀扶下?地,笑着说:“冷不?冷呀?”
“不?冷。”裴溪亭整理帽子,笑着说,“我都有点出?汗了。”
宗随泱将小木车递给上前来的宫人,上前帮裴溪亭把头发梳理顺溜,说:“去殿内喝杯温的,润润喉咙。”
“好嘞。”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