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御医不敢拖延,立刻走到床边,请裴溪亭把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来?,一边把脉一边询问裴溪亭哪里不好。待裴文书轻声说罢,他不禁松了口?气,还?好,不严重。

许御医小心翼翼地请裴文书从被窝里坐起来?,顶着身后那道存在感十足的目光将手放在裴文书肩上,颇有章法地揉按了两下,试探酸痛的位置。

他感觉殿下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手上扫视,来?来?回?回?,或轻或重,总之不是很愉快但又没法说出来?的样子?。

待检查完后,许御医请裴溪亭重新钻被窝,转身对?宗随泱捧手,说:“殿下安心,裴文书的病症都不甚严重。身体各处的不适是久坐不动和短时间内使?用过度造成的肌肉酸痛和僵硬,微臣很快派人送来?膏药,明日微臣再来?替裴文书施针。受凉引起的喉咙疼痛,服用药汤就好,只是近来?得忌口?,放松身体,好好修养。”

宗随泱闻言看了眼裴溪亭,后者果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本想给个教训,见状还?是说:“配药丸可否?”

许御医说:“当然。”

宗随泱叫来?门?外的宫人,让他送许御医回?去,将膏药取来?。

宫人应声,侧身送许御医出去。许御医恭敬行礼,轻步告退了。

宗随泱看了眼裴溪亭,先去洗漱森*晚*整*理了,待回?来?后,裴溪亭还?是那副“我盯”的表情。他顿了顿,隔着被子?拍了拍裴溪亭的肚子?,“往里。”

“我今天想睡外面。”裴溪亭说。

“怎么,”宗随泱说,“又想跑?”

宗随泱曾说以?后再和裴溪亭算账,他说话很算话,三次做几乎有两次都会提到这?件旧账并且反复算账。裴溪亭闻言嘴角抽搐,说:“大冬天的,我往哪儿跑?你睡里面嘛。”

宗随泱看了他两眼,没有再说什么,放下被子?,从床尾上床,去了里面。

宗随泱一躺下,裴溪亭就像张被子?似的盖在他身上,说:“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下床。”

“睡得像小猪,别说大话了。”宗随泱说话间抬手按住他的腰,替他按摩。

裴溪亭舒服地哼出两声猪叫。

宗随泱笑了笑,却没让裴溪亭看见,仍然一副淡淡的样子?。

裴溪亭受不了这?个,趴在宗随泱脸上装可怜,“我都生病了,心理特别脆弱,你还?冷暴力?我。”

“我哪里冷暴力?你了?”宗随泱不轻不重地在裴溪亭的臀/尖打了一下,继续给?他按摩。

裴溪亭哼了一声,说:“你看我的眼神比外面的雪还?要冷漠。”

宗随泱接受了他的指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