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素影笑着说“好”,双目盈盈地看着裴溪亭,说:“新的一年,我们溪亭平平安安,万事大吉。”
裴溪亭心里一紧,眼睛跟着眨了眨,却瞬间遮掩过去,笑着说:“母亲也是?。”
他转头又敬了冷姑姑和舞乐坊的众人一杯,和步素影说出去散散风,就顺着后头的长廊出去了。
寒风扑面打?来,裴溪亭缩了缩脖子?,仰头看向?轻飘飘落下的雪箔,脸上的热意逐渐消退。
步素影离开?裴家,不能再以“姨娘”相称,他是?“裴溪亭”,所?以他只能叫一声“母亲”。
可无?论步素影待他再好,他总归不是?真正的“裴溪亭”。
裴溪亭接过宫人递来的伞,走入风雪中。
他该告诉步素影真相吗?
裴溪亭陷入迷茫,一味往前走,并没有注意脚下,突然,他腰上一紧,被人抱了起来,反身放在一旁。
“……”裴溪亭猛然回?神,抬眼对上宗随泱微拧的眉。转眼一看,旁边是?结了冰的莲花池。
“在后面叫你,你也不理,还要跳水了?”宗随泱抖开?胳膊上的斗篷,替裴溪亭裹上,“出来也不穿个?斗篷,你”
裴溪亭丢了伞,猛地抱住宗随泱的腰,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不肯出来。
“……”宗随泱挥退上前来的宫人,抬手放在裴溪亭的帽上,另一只手搂住他,“方才还好好的,谁招我们溪亭不高兴了?同我说。”
裴溪亭闷头蹭了蹭宗随泱的脖子?,仍然没有松开?他,只把脸搁在他的肩膀上,说:“若是?你心底藏着一个?秘密,你告诉一个?人,她可能无?法接受,会很伤心,不告诉她,又觉得心里不踏实?,感觉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你会怎么?选择?”
“这个?‘他’是?谁决定了这个?问题有不同的更优选择。”宗随泱摸着裴溪亭的头,“如果我是?这个?‘他’,会希望你坦诚相待,毫无?保留。”
裴溪亭从宗随泱的怀抱里退出来,拉着他到了不远处的廊上,说:“我有一件事……其实?一直没和你说。”
宗随泱看了眼候在远处的宫人,回?头看着裴溪亭,说:“这里只有我们,有任何话,你都可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