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怕再日夜悬梁三年,也不一定能过。

诚然,他可以去参加春闱,然后落榜,让他母亲认识到自己并不是?这把料,但以汪氏的性子?,绝不会任他考一次就放弃,而是?会让他再读三年,六年,九年,永远准备下一次春闱。

有的口子?开?了,就会逐渐撑大,直至合不上。

他不能让人生几十年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中消磨殆尽。

“哟,含章。”肩膀一重,裴锦堂转头对上梅绣,被对方头顶的五彩琉璃冠晃了晃眼,“小侯爷。”

因着裴溪亭的关系,两?人近来有所?接触,又是?同一年参加武考的学生,梅绣自顾自地把两?人定义为同窗。都是?年轻人,敞亮耿直,玩一玩就熟悉了。

“你听说了吗?”梅绣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裴锦堂神神秘秘地问。

“有人在赌殿下的心上人是?谁。”梅绣压着嗓音说,“你先别?惊叹,更令人震惊的是?有人押注溪亭一万两?黄金。”

裴锦堂合上自己的下巴,思索一番,说:“殿下自己押的吧。”

“别?说,真有可能。”梅绣摩挲下巴,“我原本以为是?溪亭不乐意看见殿下和别?的男人女人搭对,自己押注自己,还想问他来着。”

“想多了。”裴锦堂说,“他哪能拿得出来那么?多钱?”

虽说裴溪亭的画值钱,可他平日花钱大手大脚,也存不下来几个?钱,且以他的性子?,多半也不会去挥霍太子?殿下的小金库。

梅绣纳闷地说:“可殿下这是?图什么?呢?”

“或许殿下也不愿意看见自己和别?人搭对,又或许,”裴锦堂有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借用溪亭的话来说,殿下不是?很想搞那什么?‘地下恋情’,所?以故意露出一点端倪?”

“哦”梅绣和裴锦堂对视一眼,一致认为有可能。

正说着话呢,梅绣眼尖地看见走在前面的人,立刻拉着裴锦堂上前招呼,“哟,谨和,今日怎么?一个?人走啊?”

上官桀心情不好,懒得和一家子?走在一路,嫌他们吵,闻言只淡淡地瞥了梅绣一眼,说:“你眼瞎不会看?”

“这不是?想着关心你一下吗?”梅绣伸手揽住上官桀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谨和,放弃吧。”

走在梅绣身旁的裴锦堂竖起耳朵。

上官桀把梅绣的胳膊丢开?,不耐烦地说:“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