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二十板子,那不直接打残了?

宗随泱闭着眼,听觉却敏锐,小大王的呼噜声,小狐狸的挠头声,还有衣袍摩挲的细碎声响。旋即,他腿上果然一紧,睁眼一瞧,小狐狸蹲在脚前,用两条胳膊环着他的小腿,正眼巴巴地瞧着他呢。

“这是怎么了?”宗随泱好似不解,“怎么突然这样看?我?”

“我想了想,”裴溪亭一咬牙,一点头,一开口,“我要主动?投案自首。”

宗随泱坐直了些?,倾身凑近仰头看?着自己的小狐狸,说:“这是什么意思?”

“就那个《石榴花夜记》,我其实看?过。”裴溪亭一边打量着宗随泱的表情,一边小声说,“还有,那个配图的确是我画的殿下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呢!”

“哦?”宗随泱说,“当?真?”

裴溪亭瘪了下嘴,说:“看?在我主动?投案自首、老实交代的份儿上,是不是可以判我个无罪开释?”

宗随泱说:“我哪里舍得打你板子?只是……”

“只是什么?”裴溪亭赶紧问。

宗随泱说:“你们?这双出头鸟,我若是不打下来,岂不是在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日后”

“啵!”裴溪亭打断施法?。

宗随泱顿了顿,说:“日后”

“啵!”裴溪亭二度打断。

宗随泱微微挑眉,伸手握住裴溪亭的下巴,轻笑了一声,说:“这么怕我打你板子?”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真的把我压在凳子上,拿人那么长一条的板子把我打得皮开肉绽、半身不遂,但是吧,”裴溪亭顿了顿,又是一口重重地亲在宗随泱嘴上,亲得比前两次还重,分?开时发出了拔火罐的同款动?静。他舔了舔嘴唇,“那毕竟是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嘛,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就不继续画了。”

宗随泱垂眸看?着那双不断开合的嘴唇,喉结滚动?,抬起裴溪亭的下巴,与他深深地吻了一记,才睁眼看?着他,说:“你不画,我看?什么?”

“你不介意就好……等会儿。”裴溪亭被亲得脑子发懵,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你早就知道?了,故意诈我是不是?”

宗随泱笑了笑。

裴溪亭一瞪眼,猛地松开宗随泱的小腿,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躺椅前后晃了晃,宗随泱懒懒地靠在椅背上,说:“陆茫是笼鹤司的主簿,他的字,我看?了好些?年,哪怕他故意修饰,我也能认出来。你的画更是,无需仔细分?辨,我一眼就能瞧出。”

裴溪亭说:“哎哟哟,你好了不起哦。”

宗随泱拍拍大腿,把挤眉弄眼、阴阳怪气?的小狐狸勾到身上,抱着人说:“这几天?躲着我,也在画这个?”

“那倒是没有。”裴溪亭晃了晃腿,“每一卷的配图就那么七八张,能画多久?偷偷和你剧透,第四?卷的配图我都?画完了。”

宗随泱看?着裴溪亭得意的小脸,说:“精装本有作者的署名,怎么没有你的?”

“话本子,内容才是主体,我签名干什么?”裴溪亭眼睛一转,“你想要啊?”

宗随泱颔首,说:“有没有特殊版的?”

“有。”裴溪亭宠溺地说,“第四?卷,我单独给你印一本,不仅有作者的签名,还有我的。”

“作者的可有可无,有画师的署名就可。”宗随泱说。

裴溪亭嘿嘿笑。

他越来越喜欢傻笑,从前初识时的恭敬、谨慎和自然而然泄露出来的冷淡近来都?见不到了,很多时候还像个小孩。宗随泱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蛋,说:“要过年了,邺京的各大市都?在装扮,夜里格外热闹。别?整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