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踪一愣。

“前两天?在山上待着,不能出去瞎跑,待在屋里?又无聊,恰好听?殿下说令弟的画像是他?画的,如今恐怕旧了?,我就重新画了?一幅。”裴溪亭说,“您若是不嫌弃,您下回入宫的时?候,我就交给您。”

“……不嫌。”游踪微微一笑,说,“多谢了?。”

裴溪亭笑着说:“举手之劳,不必谢。那我帮您裱起?来,冬天?冷,这画容易坏。”

“好。”游踪微微侧目,看?向走过来的人,没有说话。

裴溪亭顺着望去,对上上官桀的目光。

“游大人。”上官桀和游踪互相见礼,转头对裴溪亭说,“溪亭,我有话想?对你说。”

裴溪亭说:“小侯爷有话但说无妨,游大人不是外人。”

“……”是,他?不是外人,是你的相好!上官桀暗自咬牙,但游踪就站在一旁,这里?还是东宫,他?不能强行带走裴溪亭,只得忍耐住了?。

上官桀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激动,不要粗鲁,不要乱来,深吸一口气,才说:“我送你的生辰礼,还喜欢吗?”

裴溪亭一愣,上官桀送他?生辰礼了?……吗?

游踪眼观鼻鼻观心,没有说话。

裴溪亭仔细回想?了?一下,啥都没想?起?来,毕竟他?这几日都和宗随泱粘在一块儿,还没来得及看?礼单,只得礼貌地说:“多谢小侯爷,费心了?。”

“喜欢就好,我……”上官桀欲言又止。

“小侯爷要说什么就直说,”裴溪亭似笑非笑,“您可不是什么三思而言的人啊。”

上官桀对上裴溪亭的目光,陡然?想?起?赋梦楼的事情?,一时?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梦?”

裴溪亭想?了?想?,说:“春/梦算不算?”

上官桀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游踪,心里?恨得跳脚,这是当着他?的面调/情?了??!

游踪:“。”

“……不算。”上官桀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是很奇怪的梦,比如说……前世今生?”

“哦”裴溪亭尾音上扬,在上官桀期待的目光中微微摇头,“没有。”

上官桀目光一黯,旋即又说服了?自己,说:“没有……才好。”

裴溪亭确定了?,上官桀的确是梦到了?他?和“裴溪亭”的原著剧情?,但他?自己以为那是前世。上官桀希望“裴溪亭”也做同样的梦,以此来确定他?们之间的深度联系,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如果“裴溪亭”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必定会怨恨他?至深,不如不知。

游踪见上官桀看?裴溪亭的眼神愈发赤/裸,便说:“溪亭,不必送了?,殿下还等着你整理文书簿册。”

“哦,那我先回去了?。”裴溪亭向游踪颔首,“大人慢走。”

游踪颔首回应,看?向上官桀,说:“小侯爷,一道?走吧。”

“……”上官桀硬生生逼出一记微笑,“游大人不必如此热情?。”

“殿下下令重审元和太子一案,当年与御史大夫王畏、前刑部侍郎文国?公共同审理此案的大理寺卿正是令尊,上官侯爷。”游踪说,“小侯爷,你我有的聊。”

上官桀面色微变,说:“既然?如此,游大人,请吧。”

他?说罢看?向裴溪亭,后者刚好转身,潇洒离去,那只老虎还转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警告他?不许靠近裴溪亭。

上官桀盯着裴溪亭的背影,心中复杂至极,突然?,他?眼前一花,对上游踪面无表情?的脸。

“……”

“小侯爷,”游踪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