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伸出手去抱对方,却抱到个毛绒绒的大脑袋。

睁眼一看, 果然对上一双圆溜溜的琥珀眼。

裴溪亭笑了笑,揉着小大王,说?:“谁放你进来的, 嗯?”

嗓子?哑得不行, 裴溪亭咳了一声。

小大王抬起前掌撑在床沿, 示意裴溪亭看自己的脖颈, 那里挂着裴溪亭给它织的小布球。它晃了晃头, 布球里发出声响,裴溪亭便伸手来摸,摸出两?颗糖来。

吃了一块儿, 是润嗓子?的药糖,裴溪亭将糖纸放在一旁, 笑着说?:“看来今儿是光明正大进来的。”

小大王骄傲地抬起脑袋, 裴溪亭乐了, 伸手去抱它,稍一侧身?, 浑身?上下就传来一阵酸麻,这回没头一次那么疼,底下也?清凉舒服,是被仔细清理过?了。

裴溪亭小心翼翼地侧身?,和趴在床边的小大王玩儿手指对手掌的游戏, 脑海中想?的却是宗随泱。清醒时的宗随泱发狠时反而更让人畏惧,因为他的目光欲/望磅礴且如影随形,任凭他哭闹也?绝不会停下, 所有温柔的哄慰都是为了蛊惑他心甘情愿地沉沦。

“禽/兽。”裴溪亭嘟囔了一声,抱着小大王的前掌,很快又睡了过?去,全然忘记当?差的事情。

有人倒是关心,议事结束后特意询问俞梢云,裴文书今日怎么不在?俞统领哪里敢说?裴文书昨夜和殿下野/战辛劳,久睡不起,只得说?:“在整理文书劄子?,怎么,瞿少?卿想?见裴文书?”

“哪里哪里,关心一下而已。”瞿棹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路上经过?碧湖,瞿棹看见游踪正坐在美人椅上和宗鹭说?话,凑近了才听出他们在讨论今日议事的内容。

瞿棹没有打扰,站在一旁听两?人说?完,与小皇孙互相?见礼,目送其离开,才随游踪一道?出宫。

“诶,你有没有察觉,今日上官小侯爷和赵世子?看你的眼神很是奇怪,而且奇怪得大同小异?”瞿棹说?。

游踪何其敏锐,自然早就察觉到了,闻言说?:“与我无关。”

“真没意思。”瞿棹啧声,又说?,“我知?道?他们为何会那样看你。”

游踪冷淡地说?:“你很闲?”

“这会儿还真闲。”瞿棹深知?不可?能?让游踪主动问一句:哦,为什?么?只得说?了,“因为裴文书。”

游踪闻言思绪一转,明白了,没有说?话。

瞿棹笑着说?:“诶,你说?,殿下要是知?道?他们误以为你和裴文书是那种关系,会不会想?尽办法澄清这个美丽但令人不悦的误会?”

“不会。”游踪说?,“因为这个误会持续不了多久。”

“哦。”瞿棹若有所思。

*

“兄长。”赵易进入书房,走到书桌前询问,“找我何……兄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可?是哪里不适?”

赵繁昨夜一夜未眠,心中思绪繁杂,愁闷得很,闻言抬手摁了摁眉心,说?:“无碍,昨夜没睡好罢了。你坐吧,我有件事想?问你。”

赵易在一旁的红木椅上坐了,说?:“兄长有话尽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