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立刻走过去?,蹲下摸小?大王的脑袋,拧眉道:“生病了?”
小?大王蹭了蹭他的手,裴溪亭立刻就要叫人去?找兽医大夫来。宫人提着篮子从假山后出?来,说:“裴文书勿忧,小?大王没有?生病,就是心情不好,蔫儿?了。”
身体上的病好歹能诊治出?个名头来,可这心病不是更难治?裴溪亭挠着小?大王的头,它突然仰头看过来,琥珀眼溜圆,水汪汪的,看着特别委屈。
裴溪亭心里一跳,突然明白了,索性就地坐下,捧着小?大王的脑袋说:“最近两天没有?怎么陪你玩,你心里不高兴了,是不?”
小?大王听不懂,但?能感受裴溪亭的动?作和气息,闻言呼噜一声?,用大掌去?拍裴溪亭的胳膊,力道很轻,像拍一朵花,一根草,生怕压碎了。
裴溪亭倒头栽在小?大王身上,一只手抱着它的头,一只手不停地摸毛顺气儿?,跟它道歉。
宫人经过,瞧见那一人一虎脑袋挨着脑袋,一个嘟嘟囔囔,一个呼噜呼噜,不知在交流什么,只是最后一次经过时,瞧见裴文书抱着小?大王呼噜大睡,而?小?大王一改忧愁,显然是被裴文书治好了。
宗随泱收到消息,拿着披风走到一人一虎的栖息地,隔空拍了拍仰头的小?大王,示意它不要乱动?。他俯身将披风盖到裴溪亭身上,轻轻戳了下挤压在虎背上的一小?块嘟嘟肉,随后看向小?大王。
琥珀眼凝视着他,亲近又有?些畏怯的样子,宗随泱伸手摸它的头,轻声?说:“这次闹脾气不横冲直撞,倒学会苦肉计了?”
小?大王在东宫有?专属草地,今日却特意跑到这里来,保证裴溪亭一进宫门?就能看见它,是成精了不是?
老虎蹭着宗随泱的手背,呜咽一声?,心虚地垂下头。宗随泱啧了啧声?,却没再说什么,起身去?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了。
宫人抱着一摞劄子放到桌上,将文房四宝也?摆放整齐。俞梢云端着茶放到宗随泱手边,看了眼睡在虎背的裴溪亭,随后说:“最近有?不少人在打听裴文书,恨不得?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查清楚,您瞧,要不要放话下去?,不许探究?”
宗随泱翻开劄子,说:“无妨。”
俞梢云说:“其他人倒是没什么,若被他们察觉到您二位的关系,对裴文书来说还是一层庇护,就怕那个霍月也?在其中。万一,霍月怀疑您和裴文书并非是裴文书编造的那种关系,岂不是没法演戏了?”
“谁与?他演戏?”宗随泱拿朱砂笔在劄子上快速落批,语气稍沉,“只要他敢出?现?在溪亭身边,不问缘由,直接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是对霍月下/药之举深恶痛绝啊,俞梢云了然,轻声?应了,随后说:“对了,裴文书的生辰要到了。”
“我知道。”宗随泱看向俞梢云,“你什么意思??”
俞梢云笑着说:“卑职不是怕您头一回谈情说爱,没点准备么?”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宗随泱说。
俞梢云说:“那您想好给裴文书送什么生辰礼了吗?”
“自然是看他想要什么。”宗随泱说,“这个答案,有?一个人最清楚。”
俞梢云闻言放心了,殊不知他的心放早了,宗随泱口中的“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寿星本人。
夜里,裴溪亭坐在廊下给小?大王织线球,宗随泱拿着文书坐到他身后,说:“今年生辰,想要什么?”
站在廊下的俞梢云被自己的口水哽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殿下:您懂什么叫惊喜吗?懂吗!
宗随泱不是很懂,只是觉得?送礼的准则是投其所好,那最好的便是寿星想要什么就送什么,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