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好办了,宗随泱摸着?那嘟嘟肉,犹豫了一瞬,还是?没起来,温香暖玉舍不得,也怕将人吵醒。
他正想办法呢,裴溪亭倒是?醒了,眼睛没睁就迷糊地说:“早安。”
晨起的嗓子还哑着?,狐狸尾巴似的挠着?宗随泱的耳朵,他咳了一声才回了句早安,说:“脑袋顶长第三只眼了?”
“我感觉到你在看我了。”裴溪亭说。
宗随泱嘴角微翘,说:“还早,再睡会儿?。”
“我和你一起用?膳。”裴溪亭仰头,迷迷糊糊地亲了亲宗随泱的下巴,“就防着?你丢下我出被窝了,我一晚上?没敢翻身。”
宗随泱哭笑不得,说:“说一句就是?了。”
“你有正事嘛,我不打搅你。”裴溪亭说着?从宗随泱身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一个没坐稳又栽到了床上?。
宗随泱跟着?坐起来,伸手扶了他一把。
殿外的宫人听到声音,轻步入内伺候,个个儿?垂首低眉,不敢乱看,训练有素。但?当收拾好行头的裴溪亭突然?蹦哒起来跳到殿下背上?时,有个宫人还是?没拿住手中的水盆。
水盆掉在绣金毯上?,水全部扑洒出来,宫人面色大变,立刻跪地请罪。
宗随泱下意?识捞住裴溪亭的膝窝,闻声微微侧目,却对上?裴溪亭的脸。
裴溪亭挡住他的视线,笑着?说:“饿了。”
宗随泱森*晚*整*理见状没有再看那个宫人,背着?裴溪亭向外走去。
宫人松了口气?,立刻麻溜地收拾。
李达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从前和他交好的大臣蔫儿?成了老鼠,不敢乱蹿,梅侯也在其中。他对李达有栽培之恩,虽说是?很早之前的事了,近几年?也没有特别的联系,但?能不能不染腥,全得太子殿下说了算。
梅侯叹了口气?,心里忐忑得很。
“听说小?侯爷此次深入虎穴,探查消息,助笼鹤司查出了李达的罪状,可谓大功一件啊。”瞿棹走到梅侯身边,行了礼,笑着?说,“梅侯教子有方。”
因着?家中儿?女?的事情,梅家和瞿家如今是?不尴不尬,别的还好,只要是?遇上?了瞿夫人,梅家人没有不被送眼刀的。
梅侯闻言也笑了笑,说:“有子如瞿少卿,瞿国舅和瞿夫人才真?是?教子有方,不用?愁了。”
瞿棹说:“侯爷谬赞。小?侯爷年?纪轻,如今懂事了,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两人说着?话,互相吹捧几轮,廊下就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肃然?而立,齐声行礼。
宗随泱落座,说:“免。”
众人道谢直身,岂料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御案边的年?轻青年?,一身绛袍常服,看不出官职,但?谁人不知那张美玉无瑕的脸,这不是?裴家老三吗?
笼鹤司的文书?何以突然?出现在明正堂,还是?站在那样要紧显眼的位置?!
底下心思涌动?,裴溪亭恍若不察,端立在宗随泱身旁,微微俯身准备笔墨。
“这位是?笼鹤司的裴溪亭裴文书?,从今日起就在孤身旁伺候笔墨。”宗随泱说,“他年?纪轻,没什么?见识,若有不好的,诸位多担待,孤也会好好教导。”
众人闻言一惊,这话换个直白?些的说法,不就是?:从今天起,这位裴文书?就是?孤的人了,他就算有不好,你们也只能担待,除了孤,谁都训不得?
太子殿下向来不掩饰自己对亲信的“宠爱”,没有亏待谁的,众人冷静下来,不免暗暗羡慕这位裴文书?。
太子殿下没有遮掩的意?思,众人也就没有特意?留口,是?以裴溪亭出任东宫文书?一事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