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还有心思和耗子多话,可越是这?样,裴溪亭心里越是打鼓,只?有四个大字:风雨欲来。

要不这?会儿老老实?实?出去?“自首”算了?他现在身上还有伤,姓宗的应该不至于再磋磨蹂/躏他吧?实?在不行?,大不了他抱着宗随泱的大腿痛哭一顿,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不丢人。

可裴溪亭转念一想,这?样回去?,功亏一篑不说,气势都矮了一截,还怎么和姓宗的打擂台?那?他今天?早上艰难地从床上爬到元芳后背的窘态算什么?算他膝盖很坚强吗!

操!

裴溪亭在里头抓耳挠腮,进退不易,耗子便?在外头抓耳挠腮,敢怒不敢言,只?能以?目光央求。

宗随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走?了。

耗子:“……”

出门走?了几步,宗随泱步伐未停,说:“把铺子守好了,耗子出门买药、买饭时不必惊动。”

近卫应声,没敢问殿下既然已?经确信裴文书就藏在铺子里头,怎么不抓,不是着急见到人吗?

宗随泱的确着急,但也?明白?自己此刻情绪波动,并不平静,若是立刻见到裴溪亭,那?坏东西最喜欢激人,他万一一时不慎中招、没控制住,将人伤着了,如何了得?

总归不过一夜的时间,先冷静下来,明日再去?抓人。

宗随泱做好打算,不料当晚就收到盯梢的消息,说那?耗子急急忙忙去?药铺买了退热的药,还是一剂重药,不知该吃药的人烧成什么样子了?

“殿下昨夜无法自控,必定是伤着裴文书了,再加上……”房中之事到底隐秘,苏重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太多,只?含糊说,“还是早些将人带回来,让我瞧瞧,仔细清洗上药才好。”

俞梢云给宗随泱披上披风,宗随泱出门时,身旁有人问:“是否要让傅廊主同行?,如此元方?那?里,我们不必费力。”

俞梢云闻言看了眼宗随泱,本以?为殿下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留下“隐患”了,没曾想还是那?句“再看”。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往玩具铺子。

*

裴溪亭正跪在垫子上给自己化?妆。

元方?在旁边拿着镜子,评价说:“跟鬼一样。”

“你不懂,”裴溪亭转头,眨了下一双下睑乌青的眼睛,严肃地声明,“这?叫病弱妆。”

耗子蹲在一旁,叹气说:“其实?不化?的时候更?显得我见犹怜一些,这?会儿更?想让人揍一拳。”

“有这?么丑吗?”裴溪亭左看看右看看,大白?脸嫣红腮,乌青眼苍白?唇,明明就很病弱啊。

元方?说:“你觉得殿……你兄长是瞎子吗?看不出来你这?脸上糊墙了?”

“这?不能怪我,只?能怪这?脂粉买得不好。”裴溪亭坚决不责怪自己的化?妆水平,并且举例证明,“你瞧瞧被铃铃带的风靡京城的荷花玉容妆,那?就是我化?的。”

青铃铃生得白?嫩,平日无需敷粉也?可,裴溪亭只?是以?胭脂绘妆罢了,要是真?让他来一套全妆,青铃铃估计要立刻栽下花魁宝座,夜间再穿一身白?衣出门游荡一圈,就能收割不少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