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随泱没有理会霍月的夸赞和赔罪,反而说:“说起相貌,你的眉眼倒是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霍月心?中一跳,说:“茫茫人海,相似的相貌不少,毕竟奴并不像爷,万里也难挑一。”

“只是看着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宗随泱收回目光,淡声说,“换一首继续唱。”

霍月应声,换了首《西?洲曲》,宗随泱神情寡淡,吝啬正眼,真把他当成了供人取乐的玩意儿。

霍月眼神一暗,掠过一丝阴沉。

*

“你五叔怎么还?没回来?”裴溪亭叹气,眼皮跳了一下?。他伸手摸了摸,眉间微蹙。

“裴文书,这是你第?三次问这句话了。”宗鹭也跟着叹气,“你若是不愿意让五叔去百媚坊,为何不直说?我瞧裴文书也不像会客气的人。”

裴溪亭回神,说:“他是去试探那?个霍仙使身份顺便帮游大人他们?转移注意力的,我阻拦他做什?么?再?说了,你五叔不是随时?发饿的人。”

宗鹭说:“那?裴文书为何心?不在焉?”

“我在想那?个霍仙使啊,听?着挺年轻的,看身形是个瘦长的。”裴溪亭说,“他对?我和你五叔的关系尤为在意,除了不可思议外,还?带着点嫉恨。”

宗鹭闻言惊讶地说:“他倾慕裴文书吗?”

“说反了。”裴溪亭说。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宗鹭不解,“他们?挑衅朝廷,深恨五叔,他为何还?会对?五叔抱有这样的心?思?”

裴溪亭猜测道:“说不定他们?从前认识,或者是姓霍的单方面认识你五叔,只是后来才生出怨恨。”

“五叔从前在外面游历,不知遇见过多少人,这个还?真不好猜。”宗鹭说,“不过都不要紧,五叔眼里没有旁人,只有裴文书。”

好生中听?的话,裴溪亭笑着摸了摸宗鹭的小脸,说:“嘴甜这一点,你五叔应该向你学习。”

“我没有嘴甜,我是实话实说。”宗鹭一本正经地说。

“是的,谁让实话这么好听?呢。”裴溪亭佯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说,“咱们?接着画,把这幅画拿给你五叔当寿礼。”

宗鹭犹豫地看着花冠傅粉的五叔,犹豫道:“五叔会开心?吗?”

“他刚才都没有撕烂这幅画,说明他可以?接受。”裴溪亭不讲道理地说,“这是咱俩的集大成作,他不喜欢就是没品位。”

宗鹭觉得不论如何,到时?候都是裴文书去和五叔讨论,便说:“好吧。”

“游大人回来了。”片晌,元方在门口说了一声,裴溪亭在画作上快速落款,随即搁笔,和宗鹭一起出去。

笼鹤卫带着几个孩子上来,还?抱着三个昏厥的,旋即,苏重烟快步进入屋内,笼鹤卫提着医箱跟在后头。

裴溪亭走到游踪身边,说:“兄弟们?可有受伤的?”

“有个兄弟背上挨了一箭,回来的路上已经处理了,没有大碍。”游踪看向裴溪亭身后,“殿下?回来了吗?”

裴溪亭摇头,见游踪面色微沉,旋即快速转身,便也跟了上去,说:“出事?了吗?”

“我们?在宅院里不慎踩中了铃铛线,我猜测那?玩意儿是用?来通信的,不知殿下?在百媚坊是否安全。”游踪要立刻去百媚坊瞧瞧,裴溪亭不放心?,也要一道去,一边下?楼一边和宗鹭说,“你回去看着那?些孩子,你们?年纪相仿,比笼鹤卫更让他们?安心?。”

宗鹭本来也想跟着去,闻言点头答应了,说:“裴文书要注意安全。”

裴溪亭笑了笑,说:“怎么单独吩咐我一个?”

“因为只有裴文书不会武功。”宗鹭叹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