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说:“你刚才打我的时候可半点没留情。”

“你不叫,我就不会继续打,偏偏你叫个没完。”宗随泱看着裴溪亭恼羞成怒的脸,笑了笑,用?鼻尖蹭了下他的唇,突然说,“腥吗?”

裴溪亭眼睛发烫,说:“我自己?的东西?,我又不嫌弃。”

宗随泱笑了笑,再?次问道:“腥吗?”

裴溪亭抿了抿唇,小声?说:“有点……但是能接受。”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宗随泱目光幽深。

裴溪亭反唇相?讥,“那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人心照不宣,说得不干不净,宗随泱目光沉下去,伸手按着裴溪亭的唇,说:“找死。”

“你又不会真的弄死我。”裴溪亭趁机仰头亲在宗随泱鼻尖,笑嘻嘻地?说,“弄死我也没关系,美人身/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做了风流鬼,以后?日日夜夜都缠着你。”

房门“砰”地?被撞开?,宗随泱沉暗的眼仍盯着裴溪亭,裴溪亭眼睛烧起?来了,微微偏头躲避,看见元芳摔在地?上。

霍仙使往后?侧了侧身,听?见裴溪亭惊唤一声?,两只腿激烈地?挣扎起?来,但仍被太子压制,无法逃脱。

俞梢云擦着刀身挡在门前,说:“殿下要如何处置这?歹徒?”

“他不是歹徒!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我跟你回去,以后?再?也不敢跑了,求您饶了他,我什么?都听?您的,求您了……”

裴溪亭伸手握住宗随泱的手腕,苦苦央求,宗随泱看着他梨花带雨的脸,心中微微一刺,除了怜惜,竟然还有妒恨,哪怕这?与野汉子私奔、死到临头还为其求情的一幕是假的。

“你自身难保,还要为他求情,真是……情深义重。好啊,”宗随泱说,“我可以饶他一命。”

裴溪亭眼中一喜,正要谢恩,宗随泱却又温声?说:“你二人如此情投意合,我乐意成全,不如带他一道回东宫,留在你屋子里做个贴身侍奉的,如何?”

能在东宫里常住行走的人无非就是四种,主子、属臣、侍卫和宫人,裴溪亭既然是太子的人,屋子里就不可能有别的男人近身伺候,除非是太监。

太子这?是要废了奸夫的意思,霍仙使眼皮微挑,而后?听?见裴溪亭痛哭起?来,泣不成声?地?央求太子饶恕。

这?个傻子,霍仙使感慨,这?个时候越是求情,太子越是无法饶恕,这?点道理都不懂。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被折辱,心上人被废,裴溪亭要愈发恨透太子了,恨得越深,这?把刀就会越利。

太子没有理会裴溪亭的央求,挥了挥袖,俞梢云便快步靠近陈石安,一刀跺向他的腿间。血喷洒出来,陈石安惨叫一声?,被剧烈的疼痛折磨得晕厥倒地?。

“芳哥!”裴溪亭惨叫一声?,不知?哪儿的力气推开?了太子,从床上滚下来扑到心上人身上,抱着人大放悲声?,似是要把浑身的痛都宣泄出来,听?得人浑身鸡皮疙瘩全冒。

霍仙使盯着跪地?痛哭的人,不知?该说他是可怜还是可敬,敢给太子戴绿帽,就注定?了下场凄惨。

太子走到裴溪亭身后?,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裴溪亭的惨状,突然伸手将?他一把拽了起?来,推搡着出了屋子。裴溪亭转身想去拉地?上的人,被太子一掌劈晕,扛上肩头,离开?了此处。

俞梢云粗鲁地?扛起?地?上的人,随即近卫端着一盆水来将?地?上的血冲刷掉,留下一袋子银子,转身快步离开?了。

霍仙使在窗外站了片刻,才绕到门前进去。他毫不在意地?上的脏污,踩着血水走到那张圆桌前,又向前走到床前,盯着那张床,久久未动。

直到仙音进来,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