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当没听见,示意宗鹭赶紧出去,等门关上,他便挪动椅子,和宗随泱的椅子碰在?一起。
“殿下,你?听我说。”
“不听。”
裴溪亭不管,说:“其实你?们?两?位都各有道理,而且都想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是小皇孙没法子反抗你?,所以结局必然是你?胜。”
宗随泱看着他,说:“你?要说服我答应他,那不是胡闹吗?”
“我没这么想,因为那样做的确很?危险,而且我说句实心话?,我今日要是劝你?答应他,他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也有责任。”裴溪亭斟酌着说,“但是小皇孙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你?瞧他,看着比同龄孩子成熟稳重多了,是不是?”
宗随泱没反驳,说:“所以?”
“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我觉得?你?有一个缺点,我想建议你?一下。当然,”裴溪亭微微侧身,垂下眼睛,柔柔弱弱地说,“殿下要是不想听,或者听了就要把我摁死,我还是不说了吧。”
“装模作样。”宗随泱伸手叩了下裴溪亭的脑门,“要说便说,否则立马滚出去。”
“我说我说。”裴溪亭松开捂住脑门的手,“我觉得?你?有时太强势了。小皇孙既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必定就会有自己的想法,你?看你?刚才?怎么说的”
他清清嗓子,把“宗随泱”请上身,说:“我不是在?同你?商量。”
宗随泱见状笑?了一下,说:“学得?还挺像。”
“那当然。”裴溪亭得?意地哼了哼,随后说,“我不是在?同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太强势了,毕竟你?们?俩又不是单纯的君臣,还是叔侄。”
宗随泱闻言沉默了一瞬,说:“我平日会听他的想法,但这件事不容商量,我也就懒得?听他多说了,总归最后不会同意。”
裴溪亭点头,说:"我觉得?,当小皇孙有自己的想法时,你?可以先听听他说,哪怕与?你?的想法相悖,但好歹有个商量的过程,不要一上来就否定拒绝,不然孩子心里多闷啊。而且我见小皇孙跟你?是有样学样,也是个话?不多的,长大?了指不定就是你?这款。”
“我这款?”宗随泱说,“我这款怎么了?”
“你?这款嘛,”裴溪亭拖长尾音,被宗随泱略带威胁地一盯,立刻投降了,笑?着说,“好,也不好。”
宗随泱微微蹙眉,“怎么说?”
“我单说冷脸寡言这一条啊,别的咱们?先不讨论。”裴溪亭说,“你?这性子,不好在?于表面,脸冷话?少?,不容易亲近,而且若是遇着跟你?性子差不多了,那我简直没法想象。”
“可我没有遇见性子跟我差不多的。”宗随泱看着裴溪亭,突然这样说。
他为何说裴溪亭是他的劫,便是因为裴溪亭的性子,既坦率又凶猛,偏偏还如此倔强执拗,被他推开了一次,还敢再冲上来第二次、第三次,仿佛只要心中有一点依仗,裴溪亭就不会害怕被他刺伤。
裴溪亭啧了一声?,说:“打断人说话?,你?有没有素质?”
“抱歉。”宗随泱说,“你?继续,说我如何好。”
“你?就想听我夸你?是不是?”裴溪亭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哎呀呀,我就夸夸你?嘛,你?这样的性子,好就好在?不会做中央空调。”
又是一个闻所未闻的词汇,宗随泱问:“何意?”
“大?概就是说对所有人都很?好,无法突显某一个人的重要性,这个形容指代词多半是用在?情情爱爱之中。”裴溪亭舌尖一卷,发出一声?响。
宗随泱明白了,说:“某一个人和其他所有人自然是不同的,无法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