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瞳孔一凝,瞬息之间?来不及闪躲,眼前突然一花,一只裹着黑色手衣的手竟然凭空握住了箭矢。

元方在瞬间?截断箭矢,箭杆在他掌心往前蹭了一寸,箭尖堪堪抵住张大壮的喉咙。

张大壮喉结滚动,被裴溪亭一把拽开。

什么人?才会在此时射杀张大壮,将其灭口?裴溪亭没有一瞬间?的犹豫,说:“干/他!”

话音未落,元方反手掷出箭矢,人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世子,你先上马……”

裴溪亭话音未落,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一群身穿草绿色“吉利服”的刺客从前方的路上涌出来,拔刀就向他们杀来。

“你先走。”宗蕤一把握住裴溪亭的胳膊,抡大锤似的将人?抡到身后,随后抬脚踹飞近前之人?,一记后肘撞在另一人?胸口,反手夺下对方手中的刀,和刺客们拼杀在一起。

张大壮也冲了上去,裴溪亭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跑,边跑边拿出袖袋中?的红色信号摔在地上。

那炮仗不知掺了什么,落地发出声响后轰的冒出红烟,空中?兔鹘疾速掠过,从?裴溪亭头?顶飞过。

裴溪亭一股脑的往前跑,突然看见了什么,紧急刹脚,却因为惯性?往前晃悠了两步,堪堪站定。

前方赫然是两名守株待兔的刺客。

遇事不决就来嘴炮,裴溪亭微微拧眉,说:“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刺杀宗世子!”

两名刺客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径自?朝裴溪亭砍去。

裴溪亭心中?微动,抬起手腕,可刚来得及射出一箭,刀锋已至身前。

“刀平砍过来,你就往后摔,一脚踹在对方脚腕,然后反扑对方,毫不留情地将袖箭扎入对方喉咙”

元芳大佬的指导在脑子里响起,裴溪亭后摔躲过这一刀,还没来得及喊痛,先踢出一脚,但是天杀的“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他的头?一回实践以失败告终这一脚虽狠,却踹歪了,从?刺客的左右腿中?间?蹬了出去。

“……”裴溪亭沉默了。

“……”刺客也沉默了。

两人?对视了一瞬,裴溪亭猛地打滚躲过刺客砍下来的一刀,却撞在了一人?的腿上。

握草,裴溪亭头?皮发麻,睁眼一瞧,脸前赫然是一双绸面黑靴。

这是

裴溪亭猛地抬眼,对上宗随泱的目光,他愣了愣,转头?看向前方,那两个?刺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抹了脖子,躺尸了。

裴溪亭抿了抿唇,扭回头?瞪着姓宗的那张假脸,说:“你就看着我挨打!”

这语气委屈,像是恨不得跳起来咬他一口,宗随泱微微摇头?,说:“你还没有挨打。”

“可我摔了一跤啊,可以说这地把我打了。”裴溪亭正要爬起来,宗随泱便伸手捞住他的腰,把他抄了起来。

裴溪亭反手推开宗随泱,却被握住胳膊拉到身边站定。他哼了一声,扭头?表示不想搭理。

宗随泱好整以暇地看着裴溪亭快要抬到天上的下巴,说:“生什么气?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故意?以身犯险,引我出来。”

裴溪亭目的败露,一下就心虚了,横不起来了,说:“那你是在惩罚我吗?”

宗随泱没有说话。

裴溪亭这个?人?,心思细,但有时候尤为莽撞,闹起来就不管不顾。他本也没觉得这样有哪里不好,反正裴溪亭得罪多大的人?物闯下多大的祸,他都?能摆平,但生死之事全然不同。

裴溪亭被看得头?皮发麻,把胳膊放下,老老实实地躲到宗随泱身后,低眉顺眼地说:“殿下误会我了,我又不知道殿下在这里,怎么会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