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绣见状连忙说:“殿下,这事和溪亭没关系,他进来是想?拦着我?的。”

“我?替你解释,你替我?推脱,”太子?说,“两?位真是季友伯兄,慷慨仗义。”

太子?殿下阴阳怪气,喜怒不明,两?人杵在?屏风边上,俱都是垂头耷耳,没敢吱声。

“拍卖行?本?就是公?平竞价,价高者得,这是写在?明面上的规矩。”太子?问梅绣,“你在?叫嚣什么?”

梅绣抿着唇,没敢吭声。

“今日若坐在?这里的不是我?,你打算如何做?摆出你梅小侯爷的身份,威逼还是强抢?”太子?淡声说,“在?邺京就如此,出来了还是如此,嚣张跋扈,毛毛躁躁,殊不知天底下并非人人都畏惧你的身份地位,若遇到个狠茬子?,当场宰了你,你也只能到黄泉地下去继续叫嚣。”

裴溪亭闻言眼神微动,太子?若要问罪,无需说这些,只一条惊驾就够梅绣受罚了,比起问罪,这倒更像是教训。

梅绣自然听?出来了,走到太子?跟前撩袍跪下,老老实实地说:“臣知道错了。”

太子?抿了口茶,说:“央求扶疏带着你,来了恩州不去做正事,倒跑到拍卖行?来一掷千金,你想?表现给我?的就是这副模样??”

他没叫起,梅绣自然不敢起来,闻言心里一虚,却没敢狡辩,小声说:“臣知错了,臣明日一定早早起来,跟着世子?,他去哪儿臣就去哪儿,再不敢偷懒了!”

太子?问:“那你今日要做什么周全得不得了的准备?”

“啊……哦,臣立刻就去找世子?!”梅绣起身就要走,却被太子?叫住。

太子?说:“我?记得,梅侯与李达是旧相识。”

梅绣实话实说:“臣不知道他们认识。”

他向来不关注他爹的事儿。

“梅侯对李达曾有保举之恩。”太子?说,“李达串联邪/教,谋财害命,府中定藏着金银山,从今日起,你就住进去,找到他的金银山。”

“是。”梅绣应答完,又小声地说,“殿下,臣此次出门,连个随从都没带,那什么……”

太子?说:“你一个人办不了事?”

“那倒不是,只是这李达既然敢和邪/教串联,狗胆包天啊,万一他府中也藏着邪/教之人,那臣一个人,岂不是有些危险?”梅绣犹豫着说。

“你不是自诩梅小侯爷,无人敢惹吗?”太子?说,“怕了?”

梅绣听?出来了,太子?殿下这是故意磨他呢,闻言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应下了差事。他转身要离开,偏头看了眼裴溪亭,裴溪亭眨了下眼,示意没事,他还想?转身求个情?,被裴溪亭用眼神阻止,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太子?没有忽略两?人的眼神交流,淡声说:“梢云。”

俞梢云应了一声,出去点?了四个近卫,轻声说:“你们两?两?一对,一明一暗,保护好小侯爷。”

两?个便装近卫颔首领命,一道跟着梅绣离开了。

笼鹤司和太子?都亲自到恩州了,探查李府的事情?其?实根本?用不着梅绣,这是给梅绣分派差事、锻炼一二,但太子?到底不会让梅绣在?李府出事。可?裴溪亭却觉得有些奇怪,让梅绣跟着世子?剿匪也能锻炼他,何必非要让梅绣自己去单出任务?

裴溪亭眼珠子?一转,偷偷看向太子?,没想?到被逮了个正着。那双漆黑深沉的眼正静静地看着他,裴溪亭心里一跳,下意识地收回目光,继续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是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了?太子?面无表情?地握着茶盏,说:“你们三人偷偷摸摸的,是要查什么?”

裴溪亭眼皮一跳,佯装不解地抬起头,“卑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