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幸,太子喃着?这个对裴溪亭来说十足羞辱的词,发现自己竟然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不过是一句故意的狠话,可“覆水难收”这个词,有时着?实让人敬畏。

这样的忌惮让太子惊悸,紧接着?浑身都止不住地轻轻发颤。他看?着?裴溪亭倔强漂亮的眼睛,看?着?其中那个神情隐约崩裂的自己,说:“你不喜欢吗?明明在梦里喜欢得不行。”

他声音哑然,分明动情,眼神却冷沉,仿佛方才的抵死?纠缠都是裴溪亭的梦,一瞬间,裴溪亭只?觉得身上这具躯体没有温度,只?不过是在冰冷地镇压着?他。

裴溪亭鼻翼翕动,说:“不一样。”

太子冷漠地说:“所以那只?是梦。”

裴溪亭恨不得咬死?太子,睁着?眼睛,逐渐看?不清太子的神情,直到太子突然将他拉了起来,半抱进怀里。

太子到底没有再继续下去,舍不得也好?,有失品行也罢,总之这记“教训”的威力不过如此,因此等他替裴溪亭解开手腕,抬手在那眼下擦了一下后,裴溪亭竟还敢仰着?头,直直地盯着?他。

泪眼婆娑,可怜漂亮得招人,偏偏又执拗非常,太子被?那样的目光盯得心里一紧,说:“你我之间,一旦开始,就不再由你说了算。聪明的小鸟都知道远离危险,偏偏你非要在笼子外盘旋。”

他叹息,裴溪亭听得心头一颤,下意识地说:“也许你并不会伤害我。”

“你也说了,是也许。”太子摸着?裴溪亭微凉的脸,轻声的,“我的小鸟,只?能停在我的掌心,对我笑对我哭,因我笑因我哭,活着?时受我掌控环视,死?也要死?在我怀里。溪亭,你做不了我的小鸟,所以珍惜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飞吧。”

他迟疑了一瞬,而后松开手,裴溪亭推开他,跌跌撞撞地跑了。

宫宴未散,裴溪亭一口气冲出皇宫,驾着?马车朝城外而去。

元方坐在车夫座上,感觉身边坐着?个随时要爆炸的大炮仗,没敢吱声。

马车跑的是大道,车轮子都要擦飞了,如果不是方向反了,元方甚至以为裴溪亭要逼宫弑君。他抱着?蜷缩的腿,打眼向左,裴溪亭侧脸紧绷,看?着?很冷静,但细看?之下整个人都在发抖。

马车一路飞奔到最近的城门?,被?杈子拦下,守城官喝道:“深夜纵马,该当何罪!”

裴溪亭拿出腰牌,说:“开门?。”

笼鹤司的令牌几?乎无所不能,守城官检查无误,立刻吩咐挪开杈子,开门?放裴溪亭出去。

待马车快奔而出,一旁的守将说:“如此着?急,不知是什么要案?”

另一个守将却觉得哪里不对劲,说:“若是要案,应该是笼鹤卫出城吧,方才那不是裴文书吗?”

对啊,一个文书独自深夜出城,很不合情理啊!

守城官吏说:“立刻去向游大人和东宫禀报!”

另一边,元方终于?出声,“私自动用令牌,按照笼鹤司的家规,你要挨打的。”

裴溪亭勒住缰绳,马儿扬蹄,差点没把他们甩下去。他扒住元方,说:“对哦,我忘了。”

“……”元方伸手摸了下裴溪亭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你不是脑子摔坏了,你是发热了。”

“啥?”裴溪亭伸手摸了下额头,纳闷地说,“我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发烧了?”

“也许是因为人在高度紧张、激动时会引起身体的一系列反应,从而引起发热,更别说你身上还有伤。”元方说,“你想?去做什么?”

裴溪亭如实说:“跑马,散心。”

元方客观地说:“会不会太激烈了?”

“大晚上的,城内又不能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