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还?说小?皇孙必定很少得到他的夸赞。
“……改日等它的朋友也来东宫,你便知道了。”太子说,“和?胡先生学得如何?”
宗鹭说:“先生是宫廷画师,画技超群,自然是好,只?是先生习惯啃书本,太文绉绉,我有?时不能领会?,且先生并不敢直言我的短缺之处。”
“那?就换一位。”太子说,“你可有?心仪人选?”
宗鹭看着太子,漆黑的眼?珠快速一转,说:“我想?要裴文书来做我的丹青师傅。”
笔尖一顿,太子侧目,“为何?”
宗鹭自然不敢说自己嘱咐来内侍打听到太子欣赏裴文书的画,且他五叔好似对这个裴文书很特殊,只?说:“我在皇祖母那?里见过裴文书给瞿少卿作的画。”
太子没有?拆穿,说:“待我问问裴文书。”
宗鹭道谢,站在原地踌躇了两下,转头?要走,脚下却没动,显然是舍不得就这么?走了。
小?少年那?点?动静和?心思自然瞒不过太子,他不紧不慢地蘸了下墨,终于说:“小?大王不在,今日的丹青课业就先免了。”
太子示意殿门口的人去通知胡先生,随后将几本劄子放在旁边,又放了张空白的纸上去,“来。”
从学丹青变成批劄子,宗鹭却眼?睛一亮,因为这样就能和?五叔多待会?儿了。但他尽量喜不外露,应声后就走到太子身旁坐下,选了一支笔开始翻阅劄子。
来内侍假装不经意地从门前?走过,飞快地往殿内瞥了一眼?,见小?皇孙坐得端正笔挺,书案下的两双腿却忍不住晃着,心里也跟着高兴。
“乐什么?呢?”俞梢云走到来内侍身后,嘿道,“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去!”来内侍瞪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我是替小?公子高兴。”
俞梢云瞥了眼?书案后那?叔侄俩,乍一眼?像是一个模子,只?是一大一小?。来内侍用胳膊肘撞他,小?声说:“殿下心情不错啊,都让小?公子和?自己坐一把椅子批劄子了。”
太子冷淡少语,在宗鹭的学业上也是自来严厉。宗鹭不是第一次学着看劄子,但以前?要么?是在自己的寝殿批复之后再到太子跟前?接受检查教导,要么?就是坐在一张小?桌上当面批复检查,像今日这般挤着一把椅子排排坐还?是头?一回。
俞梢云琢磨着,说:“许是先前?有?人常嘀咕殿下严厉,吝啬夸赞学生,殿下记在心里了吧。”
能这么?嘀咕,殿下还?有?可能上心的,也就那?么?一个了。来内侍露出了然的神色,没再多问,心中却不禁嘀咕,好个裴文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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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溪亭打了声喷嚏,牵动脑门,疼得龇了下牙。
“喝口雪梨汤?”